第二天,蘇瑤踩著上班時間點到警局。
她來到辦公桌前,放下包,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去茶水間打了一杯咖啡,經過接待室,透過玻璃牆,便與沈翊四目相對。
沈翊先一步垂下眼簾,錯開蘇瑤投來的目光,將略含複雜的眸色隱去。
他抬手將文件夾裡他一大早來警局畫好的小安生父畫像取出,遞給坐在對麵七年前被盜竊金店犯用槍打歪嘴的朱正乾確認。
“你看看,是不是他?”
說完,收回壓著紙張的手指,抬眸,就見蘇瑤朝他彎眸一笑,轉身就向辦公區走。
沈翊看她離開的背影,神色更複雜了。
誰能想到他一大早睜開眼,就見自己摟著蘇瑤,光裸著身體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他小心翼翼起身時,還看見她白皙的肌膚上星星點點的吻痕,足見昨夜的瘋狂。
可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他隻記得他昨晚下班騎著自行車不知不覺朝蘇瑤家駛去,到她家樓下,看見她對麵站著一個男人揉了揉她的頭,上了車駛離。
他站得遠並未看清男人的麵容,更是聽不見他們談話的內容。
他隻記得當時他心裡不舒服,酸酸的。
他落寞地轉身離開,可後來怎麼會……
“喂,路副隊?”
“蘇瑤,我在你住的這棟樓門口。”
蘇瑤掛斷電話,看著打開的電梯門,又合上,隻能朝外走,就看見電話裡的路海洲真的站在她住處樓下。
她朝他走去,“路副隊光臨,有事麼?”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路海洲嘴角露出溫暖的笑意,“怎麼突然轉到分局去了?”
“‘突然’這詞用得好,就是沒由來,想轉就轉了。”蘇瑤順著他的話接過。
“真沒良心,在我手底下待了沒兩天想跑就跑?還越過我直接向林局申請?”
路海洲教訓的口吻,臉上卻是掛著笑。
“橫豎都是林局調派,經不經過你,也無所謂啦!”蘇瑤良心一點都不會痛。
她和他能開玩笑,畢竟路海洲和她是一個院子裡長大的,隻是他比她年長七歲,先她幾步考到了市局。
“行,我該回去了,你在分局好好乾,遇到麻煩隨時可以來找我。”
路海洲聽她這麼說,也沒生氣。
“好的,路哥哥。”蘇瑤笑盈盈,露出八顆小白牙,臉頰的酒窩能醉人。
路海洲習慣性地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被拍掉手,也不生氣,“你上去吧,我見你家燈亮了再走。”
“你先走吧,你走了,我再上去。”蘇瑤不甘示弱。
路海洲拗不過蘇瑤,繞著車,上了駕駛座,朝她揮了揮手,就駛離了。
蘇瑤臉上掛著笑,轉身朝樓大門口走。
隱在遠處樹旁的沈翊也轉身,路燈光投下,在地上落下他的影子,隨著他的腳步,影子越拉越長,獨影顯得有幾分孤寂。
蘇瑤剛要輸入手指紋,纖細的腰被有力的手臂攬住,落入一個乾爽、透著淡香的懷抱,她知道是誰,所以並沒有抵抗。
他貼得很緊,兩具身體不留一絲細縫,一副他沒摟緊,她就能溜走似的。
他的下巴也埋了下來,他的下頜骨靠到了她的鎖骨處。
“你來就來了,抱那麼緊乾嘛?”蘇瑤聲音軟糯地嘟噥。
“因為我不高興。”他的聲音淡淡的,壓抑、克製中,透著一點點病態的偏執。
“先進去再說,走廊有監控。”
蘇瑤說完,抬手,蔥白的指尖印在了門鎖指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