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關閉出現的大量公證信息,這次爭奪戰的規則不算複雜,但比較有趣的是,蘇曉這次不再是參戰者,乃至於,他都不能進入爭奪戰所進行的區域。
如果把「家族宅邸」比作成副本,那參戰五方的五個小隊,就相當於五隊玩家,隻不過,這副本是噩夢難度,並且沒有複活的機會,死在裡麵就失去一切。
相比怎麼收拾其餘四方陣營,蘇曉有一件事要先確定,就是沸紅的宿主艾麗莎,是否願意參與這次爭奪戰,如若對方不願意,就算綁來,也不是‘下副本’的主力,而是要隨時提防的不穩定因素,那蘇曉還不如換人‘下副本’。
這次‘下副本’雖危險重重,但也是難得的機遇,這等危險區域內,各類秘寶不會少,既是環境所導致,也因為以前無人深入探索過家族宅邸,探索者還沒能進入宅邸的正門,家族宅邸與下方的地宮,就被迷霧所籠罩。
並非危險的地方,一定就寶物多,而是危險的地方人跡罕至,首個探索者,更容易找到好東西。
蘇曉來到公寓樓頂,躍到高大的水箱頂,開始在此冥想,一直冥想到下午時分,估測黑暗神教暫時不會襲來,他以方才獲得的陣營領袖權限,將此地公證為臨時大本營。
來到一樓裡側的後廳,布布已把此地收拾的足夠寬敞,見此,蘇曉激活團隊頻道的高階位權限,與巴哈遠程聯絡,短暫的聯絡後,蘇曉知曉,巴哈他們還在瘋人院等著,原因是,白金主教與紅瞳女不知去向。
按照約定,白金主教與紅瞳女,應該早在20多個小時前,就去往瘋人院與眾人集合,可直到現在,白金主教也沒到。
蘇曉在後廳的地麵上布設空間陣圖,沒一會,一處可多次使用的惡魔傳送陣就完成,幽魂城距離「北境帝國」與「聖蘭王國」都不算太遠,值得投入資源,在此弄個惡魔傳送陣。
半個多小時後,蘇曉發現前方的空間開始呈螺旋狀扭曲,他還是首次在目的地,看彆人用惡魔傳送陣。
惡魔傳送陣上方的空間先出現螺旋狀旋轉,之後抽象派的大祭司、阿姆、巴哈、德雷、銀麵、維羅妮卡出現,這景象,就像透過滾筒洗衣機的玻璃門,看洗衣機裡麵的人,可下一秒,這‘洗衣機’炸了,空間洪流卷著幾人轟然衝出。
轟!
完成傳送的幾人分部在後廳的不同位置,眾人緩了會後,蘇曉將一大串鑰匙放桌上,維羅妮卡最先上前,思量了下,說道:“我要住二樓,你們呢?”
幾人選房間時,巴哈落在蘇曉肩上,低聲開口:“老大,我追查了白金主教的蹤跡,他最後出現在郊外的公園,據一名遛狗路過的傭人說,當時隻看到白金主教一個人坐在公園長椅上,好像是在看夕陽。”
“……”
蘇曉的眉頭皺起幾分,對於白金主教,他一直感覺,對方既值得合作與信任,又有幾分不太協調的地方,之前無論是對戰噩夢之王、還是沙之王,白金主教都一同前往,雖沒進行死戰,但那並非是白金主教避戰。
噩夢之王那次,是蘇曉安排的行動路線,白金主教根據蘇曉給出的路線,進行的行動。
沙之王那次,白金主教都已準備好死戰,結果沙之王以報廢一枚奇物為代價,讓白金主教被傳送走,而且當時阿姆也被傳送走,根據阿姆所說,他們的確一直在墜落。
自合作以來,白金主教所做的一切,沒半點值得懷疑的地方,讓他顯得不太協調的地方,也是在蘇曉去過隕火之地後,看到了那石碑。
問題是,是太陽主教告訴蘇曉那片炙熱沙漠的存在,而且在蘇曉去過隕火之地後,向白金主教問及此事時,白金主教不僅沒含糊其辭,或是言語躲閃,反而對隕火之地非常的好奇,之後有空閒時間,多次向蘇曉詢問隕火之地的事。
尤其是巴哈問起,既然你這麼好奇,怎麼不自己去看看時,白金主教的回答很乾脆,他去了,但被那天壁般的結界擋住了,因出手轟那結界,還引來熔鐵鎮的居民,對他一頓抱怨,那畢竟是人家門口,白金主教最後隻能放棄轟開那結界,而且他估計,他也轟不開。
這是白金主教最讓蘇曉看不透的地方,對方不僅沒逃避自己身份的可疑之處,反而比外人更好奇,種種行為,都是遺失一部分記憶之人,所應該表現出的狀態。
眼下白金主教不辭而彆,並且在他最後的現身之處,紅瞳女沒和他一同。
蘇曉思索了片刻,但線索太少,他暫不考慮這方麵,目光轉向巴哈:
“去把沸紅找來。”
“好嘞。”
巴哈站上傳送陣,返回聯盟的庫斯市去找艾麗莎。
……
幽暗大教堂,地下宮殿內。
殿內兩側的牆沿擺著幾排手臂粗的蠟燭,照亮此地的同時,也讓此地很有儀式感。
位於裡側的高台上,一道身影盤臥在此,正是黑暗神教的領袖,深淵首領·席爾維斯。
深淵首領·席爾維斯的上半身為人族身軀,雖身材健壯,但皮膚慘白,滿頭黑色長發自行飄散,下半身則如同黑泥般,就像粗壯的蛇身一樣,上麵偶爾會睜開一隻隻眼睛,這些眼睛瞳孔一個個混亂交疊的環圈,給人極大的精神壓力。
在之前,深淵首領·席爾維斯的人族上半身,尤其是麵部,表情與神態都格外生硬與詭異,眼下雖還是有些,但相比之前好了很多,至少睜開眼時,不會讓人感覺,像是兩隻無形的手,從上下扯開這隻眼睛的上下眼皮。
更與之前不同的是,那把刺入它黑泥般下半身的滅法之刃不見了,也不知是他自己抽離出,還是有他人幫助,在失去滅法之刃的束縛後,深淵首領·席爾維斯的氣息,要比之前更強大與黑暗幾分。
名主教與兩名長老,都單膝跪地在寬大的岩石寢床兩側,三名主教中,一人像是鬼魂般,另一人身上千瘡百孔,還有黑色粘蟲在裡麵蠕動,看的人頭皮發麻,最後一名女性主教則滿足對貴婦形象的所有幻想,豐滿但不肥膩的身材,慵懶、嫵媚的氣質,可如果知道她所做過之事,隻會讓人感覺汗毛豎立,立即對她不敢再有半點非分之想。
這三名主教,分彆是主教·怨鬼,主教·黑蟲·厄諾德,以及主教·血妖,值得一提的是,主教·血妖是瘋人院·凶犯·女妖的親生母親,這也是女妖這個稱呼的由來。
相比這三名主教,寢床另一側單膝跪地的長老,則沒那麼惹人注目。
黑暗有深邃的氣場,以深淵首領·席爾維斯為中心籠罩在宮殿內,這讓下方跪著的一眾教徒隻敢匍匐在地,才能在這氣場下稍有心安。
可今天宮殿內的主角,並不是這些黑暗神教骨乾,也不是三位主教,乃至於,都不是深淵首領·席爾維斯,而是跪在寢床前十幾米處,額頭緊貼地麵的黑袍主祭·豪德斯。
此刻主祭·豪德斯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雖是席爾維斯看好的幾人,但他很清楚的知道,隻要惹了這位不滿,輕則被殘酷懲罰,重則慘死當場。
“誰允許,你擅自行動的?”
深淵首領·席爾維斯語調有幾分生硬的開口,聽聞此言,主祭·豪德斯絕望的閉上雙眼,他知道,這次自己是沒了,他急功近利的行動,導致教內的計劃泡湯。
“你應該被丟進蟲池。”
聽到此言,主祭·豪德斯連跪姿都維持不住,直接癱那,他當然見過被丟進蟲池是什麼慘狀,那是每一塊血肉、靈魂都被萬蟲噬咬,並且還無法立即死去,曾有人在蟲池內哀嚎幾天,最後才慘死。
“不過你救出了憎恨,這足以彌補你的愚蠢,還有所剩餘。”
深淵首領·席爾維斯丟出一塊黑色結晶,這讓主祭·豪德斯仿佛坐過山車一樣,由絕望轉大喜,他看著身前的「深淵凝脂」,如果他吸收掉這東西,實力定會突飛猛進,距離主教的實力,可能隻差半步。
“我豪德斯發自內心,哦不,發自靈魂的感謝教皇大人,我……”
主祭·豪德斯還要繼續拍馬屁,但深淵首領·席爾維斯抬手示意他不用繼續,並問道:
“我讓你找的人,帶回來了?我是說安穩帶回來。”
“那個有漂亮紅色瞳孔的女人嗎,我把她帶回來了。”
主祭·豪德斯身後的空間出現裂痕,一條似蟒似蟲的怪物鑽出,張開遍布利齒的圓形口器,把衣物與臉頰沾著粘稠液體的紅瞳女整個吐出。
“她為什麼在昏睡。”
深淵首領·席爾維斯開口,聞言,主祭·豪德斯趕忙解釋道:“教皇大人您讓我抓的人,我怎麼敢做什麼,她隻是被重擊了頭部,昏過去而已,這女人很不好對付,最後是我手下控製了一群小屁孩衝向她,這女人才不敢出手。”
說到最後,主祭·豪德斯諂媚的笑著,利用他人的良善,是黑暗神教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主祭·豪德斯剛想繼續邀功,陡然間,風壓迎麵襲來,前一刹還在寢床|上的深淵首領·席爾維斯,已出現在主祭·豪德斯身前。
啪!!
血肉與碎骨渣四濺,深淵首領·席爾維斯很隨意的單手一抽,就把主祭·豪德斯抽的粉碎。
“在你出發前,我說了兩次,把她安穩帶回來,你把她吞到蟲腹,就該死。”
深淵首領·席爾維斯下半身的黑泥湧動,他到了紅瞳女身旁後,人族的上半身傾身俯看紅瞳女,似想單手托起躺在地上的紅瞳女,但看到自己手上飄散的黑暗,又猶豫了。
就在這時,躺在地上假裝昏厥的紅瞳女睜開雙眼,她顧不上以往的優雅,從地上躍起後,奮力給了深淵首領·席爾維斯麵部一記勾拳。
嘭的一聲,氣浪擴散,深淵首領·席爾維斯略有偏頭,紅瞳女則疼的呼吸一窒,她的手掌骨與小臂骨,應該都骨裂了,典型的傷敵0,自損999。
給了深淵首領·席爾維斯一拳後,紅瞳女轉身就向地下宮殿外奔逃,沿途兩側的黑暗神教成員,無人敢阻攔。
深淵首領·席爾維斯看了眼單膝跪地的三名主教,示意三人把紅瞳女捉回來,關押在偏殿裡。
此地作為黑暗神教的大本營,紅瞳女剛跑出地下宮殿,就被兩名全身重甲,身高近四米的教堂騎士堵住,這些人形坦克沒有感情,隻遵從指令與命令行動。
幾分鐘後,身高近三米的巨大夫人,也就是主教·血妖,以血液般的猩紅半流體,纏住紅瞳女,從血妖那無語的神情可以看出,她也挨了身體能量耗儘,隻能徒手攻擊的紅瞳女一拳。
一行人走進偏殿內,血妖的腥紅之觸一甩,把紅瞳女甩到一張小桌後,指向小桌上的各類卷軸,冷聲道:
“教皇大人有令,今天傍晚前,你要學會這幾種秘術。”
“?”
小桌後的紅瞳女很懵逼,她看了眼桌上的秘術卷軸,一看就價值不菲,猶豫了下,她以那獨特中略有酥酥的聲音問道:“如果我說不呢。”
“如果你沒做到……今晚沒飯吃。”
說出這話,血妖自己都懵逼與茫然,她審視對麵的紅瞳女,嚴重懷疑,這是他們領袖席爾維斯的親女兒。
“我要……離開這?”
紅瞳女帶著幾分不確定的開口,畢竟,她現在身處敵方大本營,說出這話,她自己都感覺奇怪。
“咳~,嗯~,你隻要不離開幽暗大教堂和地下宮殿的範圍,隨便逛逛還是可以的,但必須有教堂騎士跟著。”
說完這話,作為黑暗神教·主教的血妖,徹底迷茫了,再次審視紅瞳女,觀察其眉眼間,與自己教皇長的像不像。
此刻的地下宮殿內,一眾黑暗神教骨乾成員都退走,偌大的宮殿空地上,隻剩黑與薇薇,薇薇半躲在黑身後,無論來此地幾次,她都感覺心中瘮得慌,尤其是在看到前方寢床|上的深淵首領·席爾維斯,她首次來時有些莽撞,與深淵首領·席爾維斯對視了一眼,那種死亡般的窒息感,讓薇薇做了幾天的噩夢。
不同於他人的恭敬,背著「淵隕」劍的黑,依然是平常那冷淡的神情。
“黑泥,你找我來有事?”
黑開口,聽聞此言,他身後的薇薇立刻屏住呼吸,在這一刻,她連自己希望被埋在哪都想好了。
“虛空之樹,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