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巴子看出他在沉思,儘管滿腹疑問,卻選擇沉默,轉而在一旁守護,防止他人打擾他。
良久,聞玉樓開口道:“事態有變,我需速回王城向王上稟報此處異狀,大軍原地駐守,甘昆山替我坐鎮此地,郎正鳳、譚寬夫立刻隨我前往王城。”
三人離去後,甘昆山下令各軍將領返回營地穩定軍心。劉大巴子則拉著夏仲南回到了租賃的府邸。
夏仲南歸家後依舊沉浸在冥想中,劉大巴子則在庭院裡來回踱步。顧秀章、塗山芳兒等人深知事態嚴重,悄然退至一旁,不敢打攪二人。
突然,劉大巴子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恐懼和壓力,令他心驚肉跳,僵立原地不敢動彈。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猶如一座雄偉的山脈壓在他的元神之上,使其元神顫抖不已。
他並未察覺,一直冥想中的夏仲南正悄然注視他的反應,見他如臨大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緊接著,劉大巴子感覺到那種壓力憑空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若非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他幾乎要懷疑這隻是錯覺。
這壓力源自夏仲南的施加。
合道之威,他身為化神修士自然無法施展。然而,經過一番思考與探索,他成功在意識海洋中以精神力模擬出異世界中的壯麗昆侖,並將其加諸於劉大巴子的元神之上。
他的精神力在異世界之力的強化下本就強大深厚,再加上昆侖山是他一點一滴在異世界凝聚而成,因此這座昆侖山無論形態還是精髓,都無比真實……
剛才對劉大巴子施展的精神威壓僅僅是輕微展示,這一招的真正力量,是用精神力凝聚成巍峨的昆侖山脈,直搗對手意識海內的靈魄核心。
從劉大巴子的驚駭中可以看出,這招威力無比,且攻擊無形無跡,必將成為夏仲南的無敵殺手鐧。想象一下,敵人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靈魄突遭重擊破碎,將是何等恐怖?
若夏仲南在戰鬥中驟然使出此技,即便敵人抵擋住,其靈魄也會動蕩不止,又如何抵擋得住銳不可當的長槍衝鋒?
他心中暗道:“在華夏,常有人以‘泰山壓頂’形容巨大的壓力,那麼我的這一招,就該被稱為‘昆侖壓頂’!”
劉大巴子剛剛從震驚中恢複,見夏仲南“恢複常態”,立刻將剛才遭受攻擊的疑慮拋諸腦後,走過來問道:“小飛,你是否已想出應對當前局勢的對策了?”
夏仲南答道:“你是指西方教的‘鈺天古佛’和‘真灼古佛’前來之事嗎?”
劉大巴子回應:“自然,戰火再燃,問天仙宮位於這戰亂之地,我們又該如何自處?”
夏仲南說:“誰說戰火必定再起?”
劉大巴子反駁:“‘鈺天古佛’不是下了最後通牒,要五國撤出白國領土,否則兵鋒相見嗎?五國辛苦奪取的廣闊疆土,怎會輕易拱手讓人?這不是會再次挑起大戰嗎?”
夏仲南說:“大戰?西方教有何憑據?僅憑深入敵後的‘鈺天古佛’和‘真灼古佛’?”
劉大巴子問:“你的意思是?”
夏仲南答道:“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等待時機嗎?這就是我們需要的那個時刻。”
劉大巴子追問:“我們現在可以打出爭奪州牧之位的旗號了嗎?”
夏仲南答:“還不行,還需耐心等待。我們隻需按計劃步步推進。”
劉大巴子又問:“你確定‘鈺天古佛’和‘真灼古佛’的出現真的不會引發大戰?”
夏仲南答:“西方教雖是整體,東古域各國卻是各自為政。表麵實力西方教確強,但若東古域各國聯起手來,即使無法戰勝西方教,也能令其元氣大傷。在此情勢下,西方教能保住自身領地就已不易,更彆提占領東古域龐大的土地。
因此,對西方教來說,最明智的策略就是逐漸滲透到東古域,培養大量信徒,壯大自身的同時蠶食東古域的土地,直至瓦解東古域可能形成的聯盟,這才是上上之策......”
因此,對西境教會而言,此刻絕非啟動大規模戰爭的時刻。若無大規模衝突,彌勒要塞就成了他們刺入東古地域心臟的尖刀,他們怎會輕易讓這把刀折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