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慕北卿駕車,載著夏梨離開莊園。
車子駛出黑色雕花大門後,艾伯特家那棟黑黢黢的龐大建築物終於逐漸遠去,最終與夜色模糊成一團,看不真切了。
夏梨的心中餘悸也終於緩緩消散。
然後疲憊感便排山倒海地來了,加上腦袋被那混蛋打過,雖然無大礙,但仍舊昏昏漲漲的,一碰到頭枕,就不想再動一下。
隨著車內氣溫慢慢升起來,夏梨終於沉沉睡去。
她做了夢,夢裡光怪陸離,每個人都戴著巨大的麵具,霍程燁腦袋上盯著山羊頭套,紅眼睛詭異而邪惡地盯著她,淫笑著向她逼近。
她則身穿巨大海綿,海綿裡吸滿了鹹澀的淚水,她一路沉重狂奔,絕望求生,終於撞進一個冷硬的懷抱。
那人一抱住她,便將她的眼淚全都擠乾,她腳步輕快地隨著他奔跑,跑著跑著,身上的海綿服不見了,再一低頭,已換上華美婚紗。
身邊的他,也逐漸有了輪廓,是慕北卿。
他穿一身黑色燕尾服,帶著冰冷微笑,牽著她的手步入一座堅固沉悶如墳墓般的房子。
他說這就是他的世界。
她甩開他的手想逃走,石門卻在身後關閉,他將她按在石牆上,溫柔中帶著不容抗拒的粗暴。
然後他用強勢的身體占有她,用卑微的語氣乞求她:“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不能沒有你,彆離開我好不好。”
她莫名產生了一種心疼的感覺,不知道是心疼自己,還是心疼他。
然後她閉上眼睛,任他予取予求。
身後石牆傾倒,變成一張柔軟如雲朵的大床,身子終於軟綿綿地在他懷裡融化,成了一池的春水。
一陣汽車鳴笛聲,喚醒了她這一池春水……
夏梨睜開因哭過而腫脹的雙眼,車子正駛過一個十字路口,路燈發出單調的黃色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