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小柒的名字,慕北卿蹙了蹙眉心。
在過去的多半天時間裡,他與夏梨纏綿**,幾乎讓他忘記了那些煩擾他的事情。也暫時屏蔽了關於小柒的一切。
在夏梨這,他就像到了一片世外桃源。
但夏梨提出的問題,讓他一下子回到了現實,就仿佛前麵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幻泡沫。
小柒,小柒……
他不得不再次想起她。
想起自己在與小柒那段感情裡的無能為力。
在無法給她未來的時候相愛,又在可以給她未來的時候錯過。
而他現在甚至連承認這段感情的勇氣都沒有。
他甚至不敢讓小柒知道,他記得過去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清楚記得了。
讓他一個人痛苦就可以了。
反正他罪孽深重,又早己習慣了與隱痛共處。
沒必要讓小柒跟著他一起體驗更多被命運捉弄的滋味。
有時候想想,也會覺得自己偉大。
可他也知道,這不過是一場自我感動。
他有什麼臉麵說自己偉大呢?他連對小柒說愛都沒資格!
一邊和彆的女人上床,一邊還口口聲聲說愛著她,連他都覺得自己虛偽可笑。
與夏梨的這段畸形的見不得光的關係,他當然也是可以割舍的。
但他深陷其中,己經無法自拔,也不想自拔了。
因為隻有在眼前這女人這,他才能獲得那片刻的無憂與純粹的快樂,也因此更厭惡自己。
慕北卿凝視著眼前的女人,或許是他周身散發出過於強烈的壓抑情緒,又或許他異常的沉默與深沉凝視,讓她怕了。
“慕總?你怎麼了?”她怯怯看著他,“我隻是隨口一問,沒彆的意思……”
慕北卿將無限思緒拉回來,居高臨下看著床上裹著單薄被單坐著的女人。
“為什麼覺得我和她關係好。”
她局促笑了下:“小柒受傷後,你……”
“不要提她的名字!”
慕北卿幾乎情緒失控地脫口而出。
她笑容凝固,眼神裡有不安,但更多是探究。
慕北卿知道自己表現太過明顯了。
“她是霍少的夫人,也算是我們的朋友,擔心她是應該的。”
“是,我問得多餘了……”她眼神裡的探究意味更加明顯。
“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想談論其他人。”
他用一個模棱兩可的說法搪塞了她的疑惑。
“好的慕總。”
她聰明地閉上嘴巴。
她不傻,肯定會想,為什麼不能提小柒,為什麼隻是隨口一問的問題,都能令他暴怒。
是的,和彆人談論小柒,慕北卿還能保持平和。
但是夏梨,這個和他發生了親密關係的女人,與她談論小柒,會讓慕北卿陷入痛苦。
讓他覺得自己背棄了對小柒的愛,也無比清晰地看到這個肮臟的,縱欲的自己。
他背過身去,將手中那支己經快燃儘的香煙放在嘴邊,吸了一口。
煙絲燃儘,以海綿為填充物的香煙濾嘴散發出令人作嘔的焦糊味道。
“不要以為我們上了床,你就可以隨意打探我的事情。”
“以後不會了!”
慕北卿側了側臉,看到她在床上坐首了身子。
就像每次在他辦公室被他訓了話之後,恭恭敬敬,板板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