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柒將紙條遞過去,“不知道是什麼人留的。”
霍聿森看了一眼,眉頭微蹙,但表情很平靜,幽深的眸子看向林小柒。
“你怎麼看?”
林小柒抬起眼眸,也首首注視著他:“這人知道我父母是被迫害的。”
紙條上所寫的內容不一定是真的,留紙條之人的動機也不明確,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留紙條的人也知道她父母不是意外。
至於自己正在調查父母被害一事,是否己經被其他人知道,然後反過來誣陷霍聿森,那就更不能確定了。
霍聿森對她的回答,流露出一絲玩味,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冷靜。
“不管怎樣,對方‘善意’提醒了你。”
“善意?我倒不覺得。”林小柒怔怔說道。
紙條上這句話的語氣,帶著明顯的譏諷。
要麼是想激發她的良知,要麼是為了誤導她,但她沒有從這句話裡讀出任何善意。
真的充滿善意的話,會用更坦率的語氣來告訴她真相,或者更隱秘的方式通知到她。
至於這張紙條,林小柒看完,隻覺得對方對她全是不滿。
“所以,相信他,還是想信我。”霍聿森問道。
林小柒沉默著。
其實她相信什麼,都不能左右真相,她的感覺,她的相信,也就沒有什麼意義。
但她的信任對霍聿森來說,肯定是有意義的。
隨著她沉默時間的延長,霍聿森的眸色漸漸變深,也更晦暗。
兩人這一路的好心情,以及那些慵懶的,柔軟的感覺,己瞬間消失。
林小柒回答道:“我當然願意相信,迫害我父母的人,與霍家人無關。”
她話音一頓,“但我也更想知道,留紙條的人是誰,又有什麼動機。”
霍聿森睨起眼眸,斂起晦暗而鋒利的目光,流露出一絲欣賞之意。
“不錯,比我想得理智。”
林小柒心想,不知道是誰,說這麼一句沒頭沒尾,沒證沒據的話,她就要去懷疑自己丈夫的話,那不是不理智,那是失智。
“但你的公司現在有嫌疑了。”林小柒坦率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她知道,即使不說出來,以霍聿森敏銳的觀察力也能發現,索性坦誠一點。
她相信霍聿森不是迫害她父母的人,畢竟她父母過世時,霍聿森還沒接手公司。
但這公司不是他創立的,公司內也不止他一人,有多位高層管理者都可以進行決策。
公司裡的科研人員,說起來都是老員工,攻堅多年才取得了成功,但其實不能擺脫嫌疑。
科學家就沒有私心麼?
科學家的人性就沒有陰暗麵,不會因為急於看到成果而竊取他人果實麼?
所以,霍聿森沒嫌疑,不代表彆人也清白。
霍聿森將紙條揉成一團,隨手丟進門口垃圾桶裡。
“如果真和我的公司有關係,你還跟我麼?”
林小柒沉默了兩秒。
“如果我不跟你了,你會放我走麼?”
麵對她的反問,霍聿森笑了,然後他握著小柒的手腕,像鉗子一樣將她雙手固定在她身後牆上。
他近距離地看著林小柒,仿佛大型野獸盯著一隻野兔。
“你覺得呢。”
林小柒表情有些掙紮。
霍聿森不會放她走的,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