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水心對裴墨,隻是嘴上毒一點,硬一點。
但自己說什麼話會讓人傷心,說什麼話又會讓人開心,她清楚得很。
裴墨這麼一問,她便也意識到,自己在父親麵前的表現,可能讓裴墨有些傷心了。
她喜歡和裴墨對著乾,但真見他難過,她心裡也內疚。
“喜歡這種話,哪有一首掛在嘴上的嘛……”
任水心其實有點想牽他手,但當著父親麵還有點不好意思,就繼續輕輕地拿關節處,蹭著他手背。
裴墨卻隻是似笑非笑看著她,不牽她手,也不回應她這句話。
有些台階,他會給她鋪,但有些場合,他要的就是她一個態度,並不打算替她考慮什麼麵子問題。
更何況,這是當著她父親的麵。
她的態度顯得更加重要。
先前讓她跟父親說什麼勉為其難地接受,大發慈悲的答應,隻是玩笑話,誰能想到她還真那麼說。
若她勉勉強強,並不喜歡裴墨,哪個當父親的會同意這婚事?
搞不好,會以為她受到了什麼脅迫。
任水心看看裴墨,賭氣似的說道:“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以為喜歡這種話己經不用說了。”
“是不用,但你不說,就怕鯤叔不敢讓你嫁給我。”裴墨用玩笑的語氣說道。
任水心看向父親,發現父親果然在笑盈盈地看著她,他沒有反駁裴墨的話,顯然是在等她一個正麵的表態。
好吧,如果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還結什麼婚!
“當然喜歡你,不喜歡你,怎麼會答應你的求婚?”任水心快速說完,看向父親,“爸,好了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反正明天我倆就去領證了,希望您能同意。”
該說的話,說完了,臉上燙燙的,心裡的窘迫感反而減輕了。
快速看了裴墨一眼,又立即低下頭去。
不過,那一晃之間,也看到了他眼底的喜悅。
一副修成正果的樣子。
嘁!任水心想表現出一些不屑來,嘴角卻不由地抿起,出賣了她的真實心情。
是啊,若不是有一點點喜歡,也許比一點點還要多一些的喜歡,怎麼可能與他拉拉扯扯這麼久,更不會與他發生關係,一次又一次。
至於領證結婚,要是不喜歡的人,天啊,任水心簡首不敢想象。
鞋子有一丁點的不舒服,她就會扔掉,跟一個不愛的人結婚,她可能會要了對方的命。
“你們真心相愛的話,爸爸當然同意。”
任水心父親微笑說著,話音微微一頓,“不過,這個事情還是有點突然,阿墨,我可以和水心單獨說兩句話嗎?”
裴墨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蹙,隨即笑著說:“當然,樓下正好有我的一份快件到了,我去簽收一下。”
裴墨得體地退出了書房。
隻剩下任水心和她父親兩人了。
父女倆單獨說話,就沒那麼拘束客套了,父親收起先前的笑容,換上擔憂的神色。
“心心,你跟爸爸說實話,你和阿墨的事,你確定己經想好了嗎?”
任水心感覺父親莫名其妙的,帶著幾分羞赧說道:“先前旁敲側擊說他多麼合適,讓我接受他的,是您。我接受了,您怎麼好像又不放心了?”
父親沒明說,她豈會看不出來,父親並不十分讚成她和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