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原本是想次日早上去民政局,但裴墨公司那邊有事,不能不處理,就改為下午。
裴墨說完後,任水心看了他一眼:“如果我不去呢?”
他竟沒有太多驚訝,隻是拿著筷子的手,微微頓了下。
然後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看向任水心,目光平靜的嚇人。
“隻要是你認真考慮後做出的決定,我當然會尊重你。”
“我嫁給彆人,你也尊重?”
“如果你是被人強迫的,我死也會把你追回來。”他話音停頓了一下,“但如果是你自己主動選的,我不尊重又怎樣?”
下定決心要離開的人,強行把她拉拽回來,也還是會走的。
到頭來,不過是自取其辱。
任水心驀得紅了眼睛,隨手拿起手邊的餐巾帕子,丟到裴墨身上。
“這麼輕易就放棄,還敢說對我是真心?”
裴墨接住她拋來的帕子,苦澀一笑,“水心,同樣的話我也會說,如果你對我是真心,就不會輕易放棄我。”
感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
想在一起,得兩人都朝著對方走,才有可能遇見,也就是所謂的雙向奔赴。
其實同樣的話題,兩人不止一次地聊過。
任水心卻還是希望聽到裴墨說,無論任何情況,都不會放棄她,都會把她爭回來。
她難以掙脫的現實,多希望有個人強勢地帶她逃離出去。
但她知道,裴墨說的沒錯。
裴墨對她的愛,並非卑微到沒有底線。
這次的歐洲之行,她己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真正該勇敢的人,其實是她。
裴墨說完這些話後,便起身離開餐桌。
任水心著急地跟著起身,拉住裴墨的手:“你去哪?”
裴墨用另一隻手撫了撫她臉頰,笑著說:“去洗手,不然你以為呢?”
她咬了咬唇,鬆開了他。
裴墨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一下:“乾嘛這麼緊張,你一首都是有選擇權的,應該害怕被拋棄的人是我。”
任水心微微怔住。
裴墨對她笑笑,看一眼桌上餐盒:“想吃就吃,不想吃彆勉強,這次沒排很長的隊,倒掉也不必有心理負擔。”
他一下子看穿了任水心的所有小心事,同時也大大安慰了她。
她的心情終於好了一點點,淺淺地嗔了他一眼。
“還沒結婚呢,彆動不動親我。”
任水心是不在意彆人目光的,隻是在家裡這些傭人麵前,和裴墨卿卿我我,還是有一點不自在。
因為大家都知道,她天天欺負裴墨。
“反正馬上就是我媳婦兒了,我親親還不行?”
“還不是呢!”
裴墨笑了下:“行,那就明天晚上好好親。”
如果她明天準時去民政局赴約,那麼晚上,他們就是夫妻了。
光明正大,合情合法。
任水心的內心悄悄地滑過一抹沉重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