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轉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傍晚的樣子。倒也不算快了,看似已經一天多了。
“還是得等遲遲的回複,我準備去打王家,需要京中做些配合。”
“那今晚……”
話說到這,忽然都頓了一下。
崔元央的俏臉清晰可見地泛起了紅霞,咬著下唇不說話了。
所以看著崔文璟轉了話鋒,實則壓根就沒有換話題。
趙長河今晚住哪?如果留宿於此,現在這姿態就算是安排客房給他住,那也要安排服侍的。誰去服侍?
也不用安排了,之前就當著所有人的麵進了閨房呆了那麼久,彆人眼中該做的也做完了,搞個不好很多人都以為兩年前就已經什麼都做完了。
直接大搖大擺地住在她閨房就完事了,誰敢說個不行……
崔文璟麵無表情“時間緊迫,不大操大辦,簡易行個小型婚禮如何?老夫之前那一跪是豁出老臉在幫你抬轎子,彆真搞得跟征服者進來公然睡我女兒一樣,就算這黑心棉自己心裡再想也不行。”
說白了剛才崔文璟扯那麼多宮闈破事,就是在幫女兒宮鬥呢,意思是彆人那些你還是遮掩遮掩彆放在台麵吧,能放在台麵的也就我女兒了……雖然明知道其實自欺欺人沒啥用,老父親也隻能做到這了。
趙長河轉頭看崔元央,崔元央臉蛋紅彤彤的偏過了腦袋,低聲道“你現在不要,將來萬一變成另一個人,你可彆後悔。”
趙長河深深吸了口氣“要。”
…………
所謂簡易婚禮,確實簡易。
和傳統世家大族繁瑣無比的禮儀相比,幾乎砍掉了九成九的項目,比現代找個司儀在台上扯淡唱歌都簡單。連大舅子崔元雍都還在出使京中的路上沒參加呢,崔家的其他人更是隻來了一些族老,二爺崔文瑋現在在牢裡關著,據說每天都要挨鞭子。
也就是崔文璟夫婦高坐堂中,找個司儀唱喏,讓新人對拜一二也就完事了,開席一共就**桌,都不如鄉下流水席……
但簡易之中卻暗含極為精心的籌備,從中可見這一天多的時間崔文璟在外號稱鎮守實則到底在忙啥——新郎新娘都有著極其合身的婚衣,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做的,這也罷了,最離譜的男方長輩座上坐了一位捋著胡子一臉慈祥的孫教習。
趙長河看著孫教習,眼睛都快鼓出來了。
這個世上,如果非要拉扯一個誰算趙長河的長輩,那妥妥的真隻有孫教習。恐怕這世上也隻有崔家這種世家會絞儘腦汁去拉扯這些,並且很方便,血神教之前支援璞陽,仗打完了沒回去呢……
於是這是一個有雙方長輩同時在場的、絕對正規合法的婚禮,就算這時候夏遲遲十二道金牌來喊“等一下”,也來不及了……
“一拜天地~”
司儀唱喏之中,紅燭搖曳,趙長河拉著蓋著紅蓋頭的崔元央,懷著一肚子怪怪的情緒,跪拜天地。
瞎子抄著手臂站在麵前。
趙長河“?”
瞎子笑眯眯“我不裝了,你就說我算不算天地吧。”
“你特麼……”
“有本事鬨婚禮不跪啊。”瞎子笑眯眯“我等這一刻很久了。”
趙長河深深吸了口氣,無奈叩拜,隻留給了瞎子一句狠話“你給老子等著,總有一天要你跪回來,叫你怎麼跪就怎麼跪!”
“二拜高堂~”
看著崔文璟那一臉嚴肅和藹實則很想笑的臉,趙長河第二口老槽憋著都不知道怎麼吐。
前天你當眾跪我那會兒,是不是就已經算好了這一刻的回本?
“夫妻交拜~”
看著麵前蓋著紅蓋頭的崔元央,趙長河幾乎可以看見蓋頭之下那比蘋果都要紅的臉蛋,以及那柔情似水的眼眸。
不管是對瞎子還是對老崔的老槽,在這一刻徹底忘到了九霄雲外。
無論家族什麼紛擾,天下什麼形勢,自己在這件事上摻雜了很多很多,但眼前這個姑娘的情感卻始終是最純粹的,外在的東西對她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她純淨的眼眸裡,隻有那一年拉著她的手,穿梭在凶險江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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