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狹路相逢,一觸即發
夜九幽這輩子可能都沒體驗過“下秘境”是個什麼感覺,古往今來她所在的地方都是彆人的秘境。
當視角到了域外,才發現宇宙處處都可以是她們的秘境。
至今夜無名修行已經不能碾壓她,但包括夜九幽本人在內所有人心底依然公認夜無名最強,就是因為她起步早,見得比所有人都多。如今讓夜九幽看得心動神馳的黑洞以及更多的東西,夜無名想必是探過了的,至少在外圍感悟過。
所以夜無名有資格在尚未彼岸之時就能布局對峙彼岸者。
如果把天書世界當成一個星球,那似乎整個世界在這種宇宙黑洞麵前也像個沙塵一樣,隻有被歸無寂滅的份兒。不過完整的天書世界也不僅僅是一個星球,那畢竟是有星空、有三界的。以這種世界的力量對峙黑洞,力量不及,倒也不會被碾壓。
趙長河夜九幽的力量如今與天書平齊,夫妻攜手再加上天書護持,已經有資格往核心一探。
兩人手牽手,互相給予助力,小心地站在核心之處,感受著被吞噬消亡的力量,抬首看著一言不發。
對於夜九幽而言感悟尤其多些,自始至終眼神都處於神遊狀態……趙長河代替不了夜九幽的體悟,不知道老婆在想什麼,對他自己來說悟得最明顯的還是力量的牽引。
什麼法則都比不上這種最直觀的力量對抗,稍有不慎就是形神俱滅消散歸無,沒有受傷的餘地。
其實對於天書世界走出來的武者,都會更喜歡這種絕對力量的感受,趙長河尤其典型。那些七七八八的法則、五行陰陽之流,像個法師,趙長河接觸比誰都多但基本不用,用得多的也就回春訣和時空之道,就喜歡拔出闊刀一頓亂砍,做個狂戰士。
現在夜家姐妹的性質越發往施法者靠攏了,趙長河覺得自己就沒必要了,狂戰到底挺好的。
趙長河呆了半晌,忽地伸手往外一招。
空間折疊,不知多遠之處一個小行星被攝入黑洞領域,夫妻倆眼睜睜地看著星球被黑洞吞噬,碾得渣都不剩一點。那種衝擊太過直觀,無聲的暴力美學看得夫妻倆眼睛異彩連連。
懷中的天書世界,女人們也都在看,這一刻不知道多少感悟湧入心中,直接入定的都好幾個。
趙長河忽地拔刀,向遠處一斬。
不見刀光軌跡,遠處一顆星辰悄無聲息地爆成齏粉。
龍雀欣喜長鳴,比什麼斬斷古今都舒暢。
淩若羽揪著夜無名的袖子:“我也想去玩……”
什麼夜宮觀星台的感悟,哪有這個好玩……
“你可不能自己去。”夜無名猶豫片刻:“實在想去的話,你躲在星河劍裡,娘帶著劍去。就像此刻龍雀一樣。”
淩若羽有點小遺憾,躲在星河劍裡,和躲在天書裡的體感有什麼很大區彆嗎?
不過應該會更直觀一點點……淩若羽很聽話地鑽進了劍裡,夜無名持劍而出,很快出現在趙長河身邊。
趙長河沒想過天書世界有人鑽出來,此刻精神繃得正緊,還以為有人偷襲,下意識就是一刀橫斬。
夜無名持星河架了一下,卻被力道劈得自然向黑洞方向飄了少許。趙長河很快醒悟過來左手一伸,一把攬住她的腰。
這一攬的體感如此習慣,以至於夜無名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掙開,很是自然地被攬在他身上。
夜無名:“……”
兩人你眼望我眼地呆看了一下,夜無名才飛速持劍架住趙長河的脖子:“鬆手!”
趙長河翻了個白眼,繼續抱著不鬆。
還架脖子,有本事你就砍我頭。
不說你自己砍不砍得下去,星河首先會造反。
夜無名又氣又急,飛速掃了那邊正在入定感悟的夜九幽一眼,又用力一掙:“放手!”
那劍果然沒切下去。“劍靈”壓根不動,揣手手坐在劍裡,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顧自在琢磨黑洞。
趙長河不放:“彆亂動,力量都用在對抗黑洞了,隨便亂動一下就可能被吸進去,彆搞得一起死這兒就搞笑了。”
夜無名簡直氣笑了:“你也知道亂來會死?你是什麼時候都能好色揩油是嗎?”
“沒有,隻不過是想抱你。又沒亂摸,哪揩油了?”
“滾。”
趙長河不滾:“既然伱都出來了,講解一下?”
夜無名沒好氣道:“有什麼可講的,你剛才那一刀寂滅不是犀利得很?”
趙長河當然隻是沒話找話:“我問的是你對枯木帝君怎麼看?”
夜無名道:“能怎麼看?合作是必然成立的,隻是合作之後會不會反水搞事就誰也不知道。”
趙長河道:“之前你不想引入外人,是怕不可控。但現在他們三禁地三彼岸,我們一家子都有這麼多彼岸了,怕他們個錘子……隻要落川這事能解決,後續我們自己掃了他們星域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夜無名冷笑:“你怎麼知道他們三個禁地就必然隻有三個彼岸?對他們的勢力構成你又知道幾分?”
趙長河道:“你反駁這個,居然沒有反駁我們一家子?”
淩若羽在劍裡聽著都有點樂,感覺娘真的完全不是爹的對手,如同彼岸碾玄關。
夜無名梗著脖子道:“因為他們的勢力構成屬於正事,彆的沒名堂的嘴炮有什麼可說的?”
“是這樣嗎?”
“不然怎樣!”
趙長河笑眯眯道:“好好好……但他們的勢力構成反正你肯定知道啊,可以告訴我啊。”
夜無名:“……”
她確實知道,這片星域她這些年來探索不知道多少次了,連彆人沒找到的洞府世界她都找到了,何況其他。
但她實在不想繼續被攬著腰、兩人貼得緊緊的討論這個問題,有些傲嬌地偏頭不答。
現在大家的姿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為什麼總是會變得這麼親密,我們是可以親密的關係嗎?
趙長河附耳過去:“怎麼不說話了?”
被他唇湊在耳邊,麻麻的,夜無名實在繃不住:“你放手我就說,不然乾脆一起死。”
趙長河也不逼迫過甚,當真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