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事實,沒什麼好忌諱的。”
“好!古月你這人夠豪爽!我也不能藏著掖著,其實昨天我就打聽了不少你們家的事情,關於你父親母親也有你的,所以我跟看不懂了,怎麼你就願意趟這趟渾水呢?要說你是不是憋著壞,之前我還很懷疑,可你都把自己妹妹搭上了,這事可不能再懷疑你了,所以你能不能交個底?”
不知為何,古月麵對林玲的時候反倒有點束手無策的感覺,明明什麼爾虞我詐他都應得的了,甚至麵對陳焱章的時候也隻是壓力山大卻並非有現在這樣不明所以的感覺。
或許,恰恰是林玲的直來直去讓古月有些羨慕吧……
“話都說到這裡了,那你應該聽說過,前幾天我和兩個妹妹差點被一個軍統的殺了吧?”
林玲的確聽說了,而且這事鬨得很大,傳的沸沸揚揚。
“有時候就是這樣,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處在這個風口浪尖,不是我們想過太平日子就可以過的,所以,為了我的妹妹們,為了我的家人,我必須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往大的說,為了家國大事,作為一個中國人起碼的良知驅使我這樣!
往小了說,小鬼子蹦躂不了太久了對吧?到時候上海是聽國民黨的還是聽你們**的呢?這個我無法判斷,可我父親這個漢奸的名頭無論在國民黨還是**人的眼裡,總歸是那種需要被審判的對象吧?
所以我現在做的這些也算存著私心,就想到時候能讓你們國共兩黨的人記著點我古月的好,如果能給我老爸網開一麵再好不過了,如果實在不能,也總歸能有幾個說得上話的不是麼?”
這番話古月並未對其他人提起,倒並不是說這話不儘不實,其實他也的確有這種想法,不過不多而已。
而且,他清楚這樣的話如果對著陳焱章之流去說,隻會適得其反。
可林玲很顯然不一樣,古月深諳對什麼人說什麼話的門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是他不得不具備的技能之一。
“原來如此……不過你們也不要因為自己父親的事情而感到自卑!人嘛,哪有能耐選擇自己的出生?可你們能選擇自己到底要做什麼,要成為怎樣的人!
隻要你古月真心抗日,咱們就是同道,這次的事不管成功與否,我林玲都記得你古月的好,如果他日真的有審判你們家的那天,我也會給你們作證的!
當然,我並不了解你們的父親,所以不能替他說什麼,可你們現在做的事情是實實在在的,我不可能明知道卻還要裝作不知道!
而且,聽指導員說你們父親這些年也並沒有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名氣,肯定早就上了我們和國民黨軍統的鋤奸名單了,他還沒有上到這個名單裡,就說明其他還有有救!
隻要他能迷途知返,不要和人民為敵,我相信人民的審判一定是最公正的!”
就衝著林玲的這份認證,古星鳳首先便感動的稀裡嘩啦,若不是知道一會還得演戲,她恐怕要真的哭出來了,不過眼下也直接撲在林玲的懷裡久久不語。
古月倒是依舊表現正常,不過他心中也有所翻騰了,畢竟這事總歸也算一件好事吧。
而且他是第一次聽說共黨這邊也有一份所謂的鋤奸名單,當年軍統在上海暗殺了一大票漢奸的事鬨得沸沸揚揚,最後和七十六號的人在全城決戰中敗北,想來也是這次元氣大傷之後,又遭逢陳森段的事件,陳焱章才不得不隱忍至今吧。所以古月很好奇,共黨的名單上又會是些什麼人呢?哪天有機會一定要去問問陳敬文,這位傳說中的“藏鋒同誌”有沒有親手處決過幾個大漢奸。
如果真的能問出個所以然,古月也能從中了解到國共雙方在這一塊的底線和分寸,真到了自己父親會受審判的時候也好有個準備。
不過他現在也越來越感覺自己父親和共黨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想來若是真的忍辱負重,至少到時候不會被人過河拆橋就是了,至少這個不是共黨的風格,如果換成國民黨那些人就不得不防了。
不久,車子回到了城門,林玲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架在額頭的眼鏡放下,實在是睜不開眼她就索性閉上,然後弄了弄假發,在古星鳳的幫助下儘可能遮掩著她的皮膚。
那幾個之前檢查古月車子的特務們還在那,因為古月說過快去快回。
而現在古月真的回了,他們也鬆了一口氣,至少這麼短的時間裡,古月應該沒有搞出太複雜的事情才是。
“古大少爺您回來了,路上還順利吧?”
“還好,就是去轉了一圈讓妹妹們透透氣,你們現在也要檢查對吧?小飛,去把後備箱打開。”
“不用,不用那麼麻煩了,讓小飛哥好好看車便好,放行!”
“哦,那多謝了。”
特務們也知道“吃一塹長一智”,剛剛因為古月的一句話讓他們糾結半天,又不得不趴在地上“狗吃屎”,實在很沒麵子。
而上麵的給的任務是不讓古月把人帶出城,既然古月沒把人帶出去,還管他回來時乾嘛呢?
更何況出去四個回來四個,這麼一目了然的事情,也足夠給上麵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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