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時沒有回去李世群那,既然晚上還要過來,他便索性就在附近打發時間。
而賭場就是一個消磨時間的好地方,隻要他口袋裡有錢。
跟著潘時的那名青幫成員有些意外,不過潘時既然在賭場玩起來了,他的任務也就更容易完成,雖然沒法跟去某個關鍵的地方,但是他自己在賭場裡可一點也不突兀,潘時沒有察覺到他自己被跟著的可能。
另一邊,段常青也是剛回家不久,正準備在院子裡喂魚。
突然有人彙報說賭場派人來稟報消息。
段常青沒有怠慢,立刻召見了賭場來的手下。
“大長老,剛剛有一個男的跑我們那說是要雇傭人去幫他打砸街麵上的商鋪,目標竟然是古家商鋪,而且有一家算一家都可以不必放過,砸一家就給一家的錢。
我們頭覺得這裡麵有問題,表麵上答應了那人,便讓小的過來給您彙報了。”
一聽是這麼稀奇的事情,段常青立刻來了興致。
且不說現在上海這地界裡,有沒有人敢砸古家的那些店鋪,就是真的有,誰會特地跑到青幫的地盤雇人乾這事?
那人是不知道青幫和古家的關係?
又或者,那人不知道那家賭場是青幫的?
後一種可能更合理一點,不過無論如何,那人多半都對上海的行情不熟。
如此想來,是李世群的人不會有錯了,畢竟現在明裡暗裡想要和古家作對的就他們了。
“那人現在在哪?”
“我們頭跟他說需要請示,因為人手不一定夠。
那人便約好晚上再過去我們那,現在有人跟著他在,小的便聽頭的安排直接過來請示您了。”
賭場這個頭目的安排不錯,段常青很滿意。
既然是這樣,他便打算親自去會一會那人,也算圖一樂。
其實段常青基本上已經猜到多半是李世群的人,也就是說李世群準備對古家商鋪下手。
這人的確是個刺頭,想做也敢做,可他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
又或者,這人手下都是些無能的廢物?
帶著看戲的心情,段常青前往了那處賭場。
賭場頭目趕忙彙報說之前那人哪也沒去,就在賭場玩了起來。
段常青表示不用著急,就讓他慢慢玩,等到晚間再見上一麵即可。
不過他特地囑咐了,千萬彆派人真的跟出去,不僅容易打草驚蛇,而且可能會壞事。
無論如何,李世群都是個特務頭子,他又是在抗日的那些人看來欲除之而後快的重點目標。
這樣一個人,豈敢隨便暴露自己的住處?
想來,他待的附近肯定都有不少明哨暗哨,跟過去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
對於段常青的安排,賭場頭目可不會多問一個字。
與此同時,離開七十六號總部的蘇菲又湊到了親日高等學府附近。
她沒有坐車,一路上邊走邊聽。
果不其然,預料中的流言又開始傳播。
而且散布這流言的人,比她猜想的更高明,因為流言裡的曲曲折折,已經把碼頭的事情包括進去了,都不需要等到明天見報,其他勢力,但凡也截獲了那“密電”,多半都已經猜到這事是丁默邨又在推波助瀾。
隻是這節奏有些緊湊,看來幕後之人有些著急?
蘇菲不太懷疑真的是古月做的,因為他都能判斷很像古月,其他人不會麼?
越是這樣,越可能是有人特地拉扯古月當自己的擋箭牌。
而一旦真是這樣,整件事肯定就更加複雜了,搞不好就是某個抗日分子的傑作,那麼後續的發展一定不會讓人等太久。
巧合的是,蘇菲走在路上無意中發現了潘時的車。
準確來說,這車是剛剛劃給李世群使用的專車,畢竟李世群還是七十六號的副主任,現在回了上海哪能不給他配車?
至於他本身就有,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而這輛車裡,剛剛走出來的的確是潘時。
這人進入了一家賭場,而且是青幫名下的賭場。
潘時很好賭麼?蘇菲並不了解,可她有些好奇這人是不是真的在賭場裡玩那麼簡單。
不過,有了之前的接觸,至少她自己應該是已經被李世群的人認識了,雖然還沒和潘時正式打照麵,尤其是那晚的宴會上潘時也一直沒有露麵。
可蘇菲判斷潘時應該是在暗地裡觀察過自己,那個首先罵自己的多半就是這人,不然他的手下還真有這個膽子?
心中的不忿沒有散去,蘇菲決定湊過去好好瞧瞧。
不過,蘇菲很自然地選擇首先繞開司機的視線,避免被認出來。
而她進入賭場之時,並沒有看到潘時的蹤影。
略微轉了轉,兩層樓的賭場並不算大,各種賭桌旁都沒有潘時的身影。
這說明潘時去了更私密的地方?
的確賭場都會有一些高檔的包間,專門供一些手裡錢多的人賭幾把大的。
莫非這個潘時真的是一個賭徒?
就在蘇菲猶豫之時,潘時卻從有人把守的一間房門裡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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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立刻隱去身形,沒有讓潘時看到自己。
而潘時竟然特地又開始賭了起來,這說明他剛剛並不是去了某個高檔的賭局?
同時,蘇菲察覺到似乎有個青幫的馬仔在有意無意地關注著潘時的一舉一動。
這是監視?
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蘇菲決定到賭場背後和這裡的青幫小頭目好好聊聊。
守門的人自然不會讓蘇菲隨意進入,不過她有七十六號的工作證。
“原來是蘇處長,不過還是請您稍等片刻,容我們去通傳一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