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與寒暄了好一會,眾人便帶著大小的背包或行李準備下樓。王強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這哪是逃命啊。
小外甥女剛看到金毛時還被嚇的不敢動,委屈的小臉上掛著溢出的眼淚,但一看確實不咬人,還被舔了一臉的口水後,也就不再害怕了,還想把巧克力給它吃,但被製止了。
王強左手拿著行李,右手提著刀,正在下樓時,就看到樓下的住戶打開了房門。
“解放軍同誌,您是來救援的嗎?”
開門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禿頂男子,門縫裡還探出了兩個小腦袋,都一臉希冀地看著他。
而現在的王強隻想快點下樓,因為在上麵耽誤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所以語氣就不是太好:
“不是,讓開。”
“不行,你是軍人必須救我們。”
一雙堅定有神的眼睛,直視著他的雙眸,顯得那麼的堅定且有力。
而此時的王強忽然想到了服務區大廳內的情況,不由得感慨了下,是君子還真的可以欺之以方,這都什麼事兒啊?
走到跟前的他,用行李把這禿頂男人推到了一邊,徑直地下了樓。
這是教職工小區,都是6層的樓房,姐姐家住在5樓,也就是還要再下4層才可以。但在4樓和3樓又遇到了同樣的情況,慶幸的是1樓2樓倒沒有什麼問題。
這不由的讓他想起了這麼一個順口溜:1樓臟,2樓亂,3樓4樓是高乾。
或許這也能反映出樓房緊缺的年代,人們對此的看法吧,哪像現在一樣啊,到處都是高樓大廈。
再說回來,王強走出樓道口,看到外麵已經聚集了二三十人,手裡不是拿的木棍,就是鋼筋啥的,都圍在裝甲車周圍,連王立軍那邊也不例外,隻是那邊的人更多。
他們也隻是小聲的談論著指點著研究著,並沒有出現奪槍搶車的情況,這也讓他放心不少,也讓他感慨了一下,老師的素質就是高,或者還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但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呢?這也讓他苦惱了起來。
先安頓好姐姐一家再說吧,於是大步地向車輛走去。
而周圍的人一看到是正主來了,也都很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沒有喧嘩,沒有吵鬨,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王強的操作。
他打開了屁股後到車門,先把行李放了進去,而此時宋婉婷帶著小丫頭和一隻狗也走了出來。周圍人的目光又看了過去,細微的議論聲也在小範圍內響了起來。
但當看到姐姐一家也走了出來後,議論聲就再也壓製不住了,一股腦地圍了過去,問這的問那的,整的她們都走不了路了。
王強一看這也不是辦法啊,於是就跳上了裝甲車的車頂,大聲地喊了起來:
“同誌們,都安靜一下。”
雖然他說話的聲音不是太高,但漸漸地周圍也安靜了下來,同時也都把目光向他聚焦了過去,有幾人還向他圍了過去,像聆聽領導訓話般,包括張小山周圍的人,或許他給周圍的人說了啥吧,竟然全都過來了。
“同誌們,我們這次的到來,是接到了上級指令來接人的,請大家不要難為我們好不?”
“同誌,你不是來救援我們的嗎?”
“我們也需要救援啊……”
“家裡都沒吃的了,能否給點吃的啊?”
……
七嘴八舌的聲音此起彼伏,都想表達清楚自己的訴求,於是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
甚至有個老頭竟然說出:不解決完我們的問題就彆想走的話。
這話說的很大聲,王強就直直地看著他,嘴角也翹了起來,周圍的人見此也漸漸地停止了說話,眼睛在王強和這老人間徘徊。
“你再說一遍,哥沒聽清。”
這位滿頭白發、麵容嚴肅的老人靜靜地站在外圍,但他那堅定而有力的聲音卻如同洪鐘一般響亮:
“你們這些當兵的,難道就眼看著咱們老百姓受苦受難而不理嗎?你們怎麼能無動於衷呢?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走,還想著要當逃兵,門兒都沒有!”
說完這話後的老頭,義憤填膺地瞪著王強,仿佛他犯了十惡不赦的罪一般。
到底該用“無知者無畏”,還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呢,用這樣的詞語去形容眼前這位老人,似乎都不太準確。
或許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我們軍人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吧。他們時刻準備著為國家和人民奉獻出自己的一切,成為了老百姓心目中的守護神。
正因為如此,老人才會對王強他們抱有如此高的期望與信任,並毫不猶豫地站出來指責,這種深厚的軍民情感令他也動容不已,但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崩了他吧。
本來想拿他開刀的,但又考慮到這都是姐姐的同事,還有孩子在,就打消了用重典的念頭。
沒辦法了,他也隻能說出了實情,希望姐姐的這群同事能夠理解和支持。
但事與願違,在生與死的考驗中,人們還是選擇了生存。
既然他們如此的執著,帶一人是帶,帶一群也是帶,何況他還有一個車隊呢,又考慮到建立基地也需要人手,那就這麼著吧。但話還是要說清楚的。“車輛自己找,路上的安全與食物自己負責,但還要聽從指揮,願意跟著的就去想辦法吧,隻給你們10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