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富貴的老婆這些年一直遵循著丈夫的教導,每隔一兩個月就偷偷夾帶回家一個小物件。
由於婁家經常有客人接待,來的這些人裡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既有富商巨賈、也有達官貴人,還有一些是出身草莽的軍官、警察,因此書房、客廳偶爾丟失一兩件小玩意兒,婁振華並沒有當回事,或許是哪個客人見獵心喜,又不好意思張嘴索要,於是就偷偷順手帶走了。
在婁振華的朋友圈子裡,就有一位身家不菲的家夥有著這樣的“雅痞”,這家夥不管是到誰家做客,臨走都會順走點小玩意兒,這家夥在家裡還特意弄了一個所謂的“藏寶閣”,把從彆人家裡順回來的物品陳列擺放,並且還在一旁標注了東西的來曆以及順回來的具體時間。有時候這家夥還會邀請那些“失主”來他的“藏寶閣”參觀自己的戰利品,不過這個家夥也不會白拿彆人的東西,他都會在事後給予對方一定的補償或者幫助。
蓮香就曾經發現了一個客人偷偷把婁振華客廳古董架上的一個小古董擺件裝進了提包,她馬上找到管家婁誠,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出乎蓮香意外的是婁誠並沒有向對方索要失物,反而叮囑蓮香絕對不能聲張,免得對方丟了麵子。
有著這些人背黑鍋,蓮香的膽子也大了不少,從以前的每隔一兩個月偷一次東西,變成了後來隻要有多位客人登門走後,她就會把提前觀察好的東西偷偷帶回家。
常年累月下來,許富貴家裡各種值錢的小物件裝了將近兩大箱,全部被兩口子藏在床下自己偷偷挖出來的洞裡。
如今婁家徹底倒台,雖然老婆蓮香失去了這份大有“錢途”的工作,不過許富貴並沒有為此感到心疼,畢竟這些年自己老婆已經從婁家弄回來了那麼多的值錢東西,有時候他還在擔心萬一老婆失手被抓,那可就雞飛蛋打一場空了。
許富貴之所以一直沒有動那些東西,除了他家確實不缺錢花,他們兩口子明麵上的收入每月超過一百多塊,一兒一女都在上學,根本用不了幾個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擔心老婆萬一失手,就把這些東西全部原封不動的歸還婁家,以求得婁家高抬貴手放過自己一家。
在婁振華身邊開了好幾年轎車的許富貴多少也了解一些自己這位老板的狠辣,他曾經親眼目睹過兩次婁誠出手殺人的全過程。
第一次是在許富貴剛給婁振華當司機不到兩年,婁家一個店鋪的掌櫃通過虛報價格、做假賬等手段貪墨了將近三萬塊大洋,這個掌櫃連同老婆孩子一家五口人,全被婁誠讓人裝進麻袋綁上石頭丟進了護城河;第二次是在時隔三年後,又是婁誠親手把一個刺殺婁振華的刺客活活折磨了個半死,然後讓人挖了一個大坑把刺客活埋了。
以許富貴的腦瓜子又怎麼可能想不到,婁誠故意當著自己的麵殺人,這其中不乏也有警告自己的意思。
也正是由於那次的刺殺,婁誠讓一個他親手訓練的高手擔當婁振華的司機兼貼身保鏢,替代了許富貴的工作。
不過婁家對於許富貴也算不錯了,除了給了他一千塊大洋還又在婁氏軋鋼廠安排了一個放電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