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林少瑾皺眉,他並不是什麼資深的老體製,話不說太明白,還是搞不懂的。
同樣,一旁的吳振華也是一臉懵逼,雖說多少也是在體製混了幾十年的老乾部,但以他的級彆,基本上不需要考慮什麼太複雜的事情,基層嘛,政績是第一位。
“劉俊海、張翰文都是高乾,這樣的人精,我不說彆的,怎麼可能在組織群眾思想方麵栽跟頭呢?”張信廣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那章毅我也不是特彆了解,但總工這種職務,或許在外人看來很高,可在體製內不過是個t的牛馬崗罷了。
我雖然走的不是正經的行政體係,但正經官場裡麵的那些門道我自問還是懂一些的。
滬區是共富試點區,這背後的血雨腥風我就不多說了,就說滬區的勢力。
自試點運行後,各新興勢力都在這裡押了寶,能在這樣風起雲湧的地方成為封疆大吏,劉俊海必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說到這裡,張信廣刻意停頓了一下,又點起一支煙。
趁著這個空檔,林少瑾將張信廣的話咀嚼思考了一下,也是忽然發覺,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按照張信廣所說,章毅與劉俊海之間的差距,猶如江海。
一個又有手腕,又有背景,還有軍隊支持的人,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總工掰倒了?
這其中定然有貓膩!
“劉俊海是地方派係的代表,那個少將271,我聽說過,原名叫歲浩龍,是新時代軍功體係的代表人物。
把這兩個人安排到滬區,不得不說,老家夥們確實是想有點動作了。”
沉默許久,張信廣自言自語地冒出這麼一段話,這其中隱含的巨大信息量讓林少瑾的麵上不禁也帶上了些許嚴肅。
而在官場混跡幾十年的吳振華此時此刻也是冷汗直冒。
他感覺屁股有點癢,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坐在這裡聽下去。開什麼玩笑,這種秘辛是咱這個級彆的人能聽的嗎?
不過林少瑾似乎並不忌諱這些,反倒是打算繼續深耕下去,隻見他開口道
“一個新時代的軍人代表,一個新時代的文官代表,兩個人放一塊是什麼意思?若真是那般,為何不把他們倆直接放在同一個地方?”
林少瑾指的是俞知國。
“因為……平衡,你可以讓地方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是你自己人,但地方還是得要有不同的聲音,要有兩套班子。”張信廣淡淡地回道。
這回換林少瑾沉默了,說句不好聽的,他現在也不過21歲,曾經也就最高就任過村級人大,一個妥妥的人形投票器,對政治這些門道還真不了解。
按照張信廣的說法,自己與他,不過是這場滬區博弈的棋子罷了。不是章毅的棋子,章毅也隻是棋子之一,而是更高一層的棋子。
這樣看來,自己與章毅的對弈,看起來又有了幾分幼稚與可笑了。什麼手段,什麼支援,都是一盤棋!
會議室的氣氛就這樣僵持下來,沒有人再說出一句話,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複雜的情緒,有疑惑、有不滿、也有無奈。
直到會議室的門被咚咚敲響。
“會開完了嗎?”沈寒舟的聲音從門後傳了過來,由於房間的隔音效果還不錯,這幾乎是用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