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接下來林打算去處理那個奇特的渦眼相關的事物。
現在卻得知了那個渦眼——似乎隻能被自己看到。
這件事並沒有改變林的決定。隻是,如果那東西確實隻能被自己看到——同時又具備某種自我意識的話……那自己在麵對它的時候,又該怎麼辦?
一麵思考這個問題,一麵找到了那名特彆的彈弓娘——後者的手依然保持著捧著什麼的樣子。
但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捧著什麼。
“……”見到林來,她露出了微笑。
林稍微走近了兩步,渦眼於是浮現在了對方的手中。
伸出手,那個奇特的渦眼緩緩飛入林的體內。
體內的某種力量開始與之共鳴。
林能夠更加強烈的感受到,正在有什麼東西吸引著自己的感覺了——
“感受到了……”那種吸引力的來源和自己之前猜測的一模一樣——在謠傳前進路線的延長線上。
儘管現在因為謠傳的行動受到彈弓娘們的挫敗,原本的勢力正在交戰發生的地方進行著大混戰。但那個地方和林接下來要去的地方稍微有些距離。
感謝彈弓娘們行動的如此之迅速。
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能戰鬥的規則在這個世界應該不存在。那麼……
思考著,林走出了安全屋。
拜托門口的一名情報娘留下了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的口信之後。林開始朝著目標地點前進。
同一時刻。
仿佛若有所感的撬棍娘中止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但她最終什麼也沒說。
主人有自己的意誌——聽從而非篡改,輔佐而非代行。
係統對此保留意見——但它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沒有跟著林一起去……
……哦,它現在意識到了。
大概是因為我念出了係統這兩個字。
我討厭因果論。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係統迅速地開始自查,想要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和林斷開了連接。
然後它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找不到林的位置了。
有什麼東西在掩蓋她的行蹤。
係統開始動用更加高層麵的力量——看起來它完全沒有把撬棍娘的話聽進去。
不過這無關緊要。
很快,係統發現了林的蹤跡。
根據係統的計算結果,此時在引導林的力量對林並沒有威脅——但這種層麵的沒有威脅約等於走在一條t形路口上,路口的末端有兩個分岔路口,一處在五米開外是懸崖,一處是溫暖的床。而分叉口站著的那個不明意誌會隨機的為你分配一條岔路。
走在路上的過程中,你當然可以說這是毫無威脅的一條路——但隻有走到路的儘頭,找到了下一條路,威脅才會顯現。但這樣就來不及了。
換言之,確認是否有威脅的時刻一旦發生,那就再沒有改變的餘地了。
因為此刻仍然沒有威脅,所以世界意識沒有動手阻止林。
也因為世界意識感受不到那種來自世界之外的意誌,祂對現狀的認知出現了偏差。
因此,係統需要做些什麼。
同樣的,因為(那個意誌)此刻必須毫無威脅,因此,係統判斷,哪怕自己把這件事挑明,自己也不會和那個意誌產生大規模的直接衝突。
因為一旦它展露出威脅——世界意識會開始介入。
“叮。”於是,係統給林彈出了一個提示。
“檢測到您正在遠離安全屋,是否需要留下口信?”
“不需要。係統。”
“……您的目的地是哪裡?”
“……謠傳想要的那個東西,就是我的目的地,那裡——存在著某種事物在吸引我體內的異化學識。”
“是的。尊敬的宿主。”交流,從林口中得到更多的概念,而後係統得以逐漸的恢複自身對其體內的檢測手段——除非。
“係統,不要檢查我的體內。”
“……是,尊敬的宿主。”
威脅是相對的,係統也好,來自世界之外的另一種概念聚合體也好,祂們都隻是客人,不要展露出威脅,才是不被世界意識(主人)請出房門的關鍵。
在此基礎上,祂們也不能對著主人家的愛子大放厥詞——或者做什麼不合禮儀的事情。
“嗯。”林繼續往前走著。
周圍的行屍非常安靜,基本上沒有很活躍。
‘不同的領域……’當不同的主角以主角的身份降臨到同一個世界。
不同的世界會交錯,產生截然不同的領域。
林曾經見過這種情況。
當時,自稱帝皇的那家夥和阿拉克涅,還有他自己,被迫在一處戰場上,展露出她們各自對應世界的領域……嘶,有這回事嗎?還是我記錯了?
算了不管了,總而言之。
不同的世界規則在接觸到一起的時候,會產生一些特彆的作用。
因為激烈的規則衝突,很多原本正常的現象會消失,轉而變為更加宏大的對抗中的一環。
行屍的活動就是原本正常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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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它變成了更加宏大的對抗中的一部分——這種對抗的形式很簡單安靜的出現並且站在那裡。
行屍所至,便是撬棍娘的規則。
繼續向前,行屍的數量開始減少,地麵上出現某種貼圖錯誤一般的詭異景象。
係統。
心中默默對這個情況做出判斷。林繼續向前,貼圖錯誤一度跟著林。
但當林走出一定距離之後,係統的提示音傳來‘叮!’
它基本到極限了。從這裡開始,林便要開始遠離撬棍娘了。
係統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隻是世界意識即便到了現在也依然沒有做出應對的手段——但它已經不能繼續向前了。
再往前,它就不一定能夠回來了。至少……這種貼圖錯誤不能繼續往前了。
“係統,有喝的嗎?”倒也沒必要做出一副,和係統恩斷義絕的感覺。
“有點渴了。”林補充道。
“正在生成鮮榨檸檬汁。”係統將一杯澄亮的液體和玻璃杯送到林的麵前。
林喝了兩口,把剩下的一半往前方潑了出去。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