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非常細微的變化。但是,林依然非常敏銳的察覺到了眼前那名喪屍娘特殊的情緒波動。
‘她們受到了我的情緒的影響……’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林微張著口,心情忽然變得複雜了起來。
“主人。”那孩子對著林點頭致意,用眼神詢問她有什麼事情嗎?
林微微用力將嘴唇緊貼在一起,而後搖了搖頭“不,抱歉,沒什麼。我隻是在思考的時候走神了。你剛才在彙報什麼?”
“是一些有關賽季玩法的事。那個……”那孩子的表現似乎在告訴林,是有關賽季玩法的事出現了一些預料之外的問題一般。
但林的直覺否定了這種可能。
如果真的是賽季玩法的問題,她們不會是這種表現。
“這樣嗎?……需要幫忙嗎?”林儘量讓自己不要露出那種看破了她們的心事的表情。
“不,主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這部分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嗯,好,那就交給你們了。”點點頭,露出微笑為這段對話畫上一個句點,林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那名喪屍娘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而後離開了。
對話終止,周圍的一切再度平靜了下來。
隻是,雖然交流和對話暫時終止,但林腦海中的思緒卻遠遠沒有停止翻湧。
她現在的心情非常的複雜……我不擅長描繪這種心情……呃,就……
有點頭疼。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林現在的心情有點類似於在不經意的時候,原本小小一隻的孩子們忽然長大了——看著她們在自己麵前露出和以前不一樣的表情,收斂起曾經的歡樂的樣子,那種對時光無情的嗟歎與微妙的哀傷就不由得湧了上來……
孩子們……已經回不來了啊(不要說這種奇怪的話!)。
林所麵對的情況當然沒有這麼哀傷和麻煩。
實際上林隻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在真切的影響那孩子——那名和自己一起分享了麵包的喪屍娘,還有因為見到了自己而放輕腳步,加快和安娜交換情報的喪屍娘。她們都收到了林不由自主的表現出來的,一些混亂的情緒碎片的影響。
當一個人在默默流淚的時候,他身邊的人也會不由自主的放緩腳步,為他留出一些個人空間。
這是人類的共識。
或者說本能。
感受情緒,理解情緒,並因此做出反饋。
這很正常。
但這也就意味著,一些負麵的情緒會藉由這種方式向周圍傳播。
而林身上包裹著的那些複雜的負麵情緒,毫無疑問也會伴隨著她的表情,動作,神態,乃至於說話的語氣向周圍其他的同胞傳播。
但她不希望這樣。
自己的情緒和壓力,這份難以言說且隻能由她來承擔的壓力,讓她一個人承擔就好了。
林還是更希望萌娘們能夠更加無憂無慮的生活——這也是她賦予她們的愛意的一種表現,嗯!
隻是……情緒終究不是那麼好控製的,就像,明明意識到了自己沉思和憂鬱皺眉的表情已經影響到了那名喪屍娘,林也很難立刻就把自己的表情收斂起來——內心處的直覺告訴林,哪怕她強行把臉上的表情改成微笑,那微笑也會比哭還難看。
‘孩子們……唔。’林的心情有些複雜,孩子們在意她,因為在意,所以會收到更多的影響。也正因為在意,所以哪怕林用語言去勸導她們,也不會有什麼用處。
‘……可是,就算擔心,又有什麼用處呢?’
腦海中忽然蹦出來的一個結論讓林非常的厭惡——【在……的戰鬥中,唯有主角的身份才是有意義的。唯有主角!唯有……主角。】
主角的身份是具有特殊性的,每個世界(這個說法有歧義,所以訂正每本小說)隻能供養一名主角,
群像劇?那個另算。
這種徹頭徹尾並且絲毫不加掩飾的(偽)血統論(因為主角的力量沒辦法通過血脈傳播,主角生下來的孩子不會是下一個主角。所以是‘偽’),是林所深惡痛疾的那種東西。
往小了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往大了說這種公然將人類劃分做三六九等的學說……毫無疑問的屬於一種曆史退步!
但與這種生發於道德的譴責不同的是,林的腦海中卻又一種更加理性的決斷——
金色的輝光與世界的意誌緩緩地籠罩了林的意識,就連那個讓她深惡痛絕的結論上似乎也覆蓋著一層金光。
這代表著林的直覺在向她闡述自己的判斷這句話毫無疑問是正確的。
實際上,確實。
在主角和主角的戰爭中,起到主導作用的是世界意識帶來的平等效應。
不同的世界中蘊含著同等的可能性與力量,被世界規則覆蓋包裹的主角,不論他在自己的故事中保持著什麼樣的設定,在世界之外,他們的一切修飾與身份都會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名為‘主角’的責任與力量。
而主角之外——則是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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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所有配角,不需要考慮他們的身份和能力體係,他們的力量是完全相同的(相對於‘主角’)。
並且,在沒有其他因素影響的情況下,這裡的力量完全相同指的是所有人都是炮灰。
這些信息也是林腦海中那些正在緩緩湧出的信息中的一部分(另注這一現象和阿拉克涅麵對的麻煩原理幾乎完全……呃,倒也不能這麼說,類似,嗯,類似,是否相同的話,要看主角行駛解釋權的時候怎麼說。)。
而越發明晰的感受到腦海中隱約複現出的信息所表達的內容的林,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
唯有主角才有資格參加的戰爭——唯有主角的力量才有價值的戰爭。
輕輕地握拳,林抬起一隻手撐著自己圓嘟嘟的臉蛋,另一隻手則用指節輕輕地叩響椅子的扶手,
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