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娘的話讓林的心情沉甸甸的——她對解釋權的運用還有些生澀，有些事後諸葛亮（指一件事結束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可以運用解釋權來做些什麼。）
“這很正常。”
天道娘麵無表情的說著。
“……”林討厭讀心術。
“下次不讀了。”天道娘說著，頓了頓，說“我要說的是這很正常。……他也不會這種技巧。”
“……！！！”這是可以說的嗎？
“我們不會說謊，可愛的孩子——當然，你也不能。”天道娘看向林，眼神中流露出些微憐愛與‘世界的母性’。
在林看不到的地方，她體內的金血燥怒的流淌著——
對於世界來說，主角是獨屬於她的孩子，她不會允許其他的世界嘗試奪走自己的孩子——也不允許自己的孩子受用不來源於自己的愛……
林的世界意識在憤怒，這很正常——不過需要說明天道娘不是在故意激怒這個世界。
她說過，我說過，林也說過，世界意識沒有自己的想法和性格，它們是宏大且混沌的個體，和世界意識有關的一切可以被觀測的表現，都隻是旁白所寫下的劇本。
天道娘的憤怒是，林的金血在燥怒也是。
這些都隻是旁白所寫的劇情的一部分而已。
不過林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某種不妙的異變，她依然沉浸在天道娘所說的那句話中他也不會？
這句話傳遞出來的信息可沒有那麼簡單。卡澤……那個家夥，不怎麼了解隨機效應相關的事？
“技巧，終究隻是對本能的歸納和總結罷了……就算再怎麼總結，有些人的本能，永遠更勝一籌——”天道娘臉色平靜的好像萬古不化的玄冰。
“……這樣啊，聽起來是一個……呃。”正要說聽起來是一個不錯的故事，天道娘就用一種很可怕的眼神瞥了林一眼。
林立刻閉上了嘴——當然，需要說明（誰讓林沒意識到得說明一下呢？是是，旁白來代勞。）林的噤聲和她是不是害怕沒什麼關係，隻是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沒說完的那句話直接說出來多少顯得有些不禮貌了而已。
“說起來，喜歡吃什麼小零食？”林岔開了話題。
“肉乾吧——嗯，那家夥看起來味道就不錯。……啊——”天道娘隨口回答了一下林的問題，隨後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名金甲女將。
林張了張嘴，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呃？你……呃——
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這樣。
林覺得自己岔開話題的技巧還需要磨煉。
“還有什麼事嗎？”或許是看出林沒話說了，天道娘於是問道。
“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了。但你應該不介意我在這裡再待一會兒吧，”
“嗯，隨你。”天道娘無所謂的說道。
兩人不再言語，隻是靜默的看著眼前的金甲女將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切碎周圍的那些圖形野獸。
說是這樣說，但實際上林的注意力很快便放到了和係統的交流上。有關天道娘說出的那些信息，有關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以角色為核心的故事，替換主角……我們肯定是不能把劇情設定的太過緊密的，那樣會讓孩子們沒什麼發揮空間——所以，我初步的想法還是圍繞著，構築敵人的設定上來展開的。”
“您希望按照天道娘的建議，更進一步的完善作為敵人的無上帝國的數據與信息嗎？”
“是。……隻是這樣還有一個問題——哪怕我們我需要現在考慮劇情和劇本——但針對單一個孩子的模擬和主角替換也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隨機應變的話，又有些可能導致不公平的因素在裡麵，所以，我想給這件事設立一個標準。……但，該怎麼設立標準呢？”
“您可以以章節作為衡量每一名萌娘代替您行使主角權柄的時間的標準。”
“……不。”林毫不意外地否決了這個提案。
其實她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思考了很多種方案了最簡單的時間但是，時間看著似乎最為公平，可實際上，庸庸碌碌的度過十年，和忙忙碌碌的度過十年——對於承載著主角的權柄的孩子們來說，這個意義是完全不同的。說直白一些——三年之約可以寫500章，打坐101novel.com0年卻隻需要六個字。
又或者是，經曆的大型戰鬥的數量——這個標準也麵對著一個很直接的問題有些戰鬥可以寫很長（因為參與戰鬥之人的作戰能力不足以迅捷的結束戰鬥），有些卻隻能寫她一手托著殘劍的骸骨，一手護得天地眾生，縱然如此，也沒有人能夠近得她身。睜眼，一道如天道一般無情無愛的眼神掃過，數十個世界組成的征伐大軍便在頃刻間化為齏粉。‘這天地，不過如此。’隻留下一句話，她的這具身軀便因為使出了不應存在於凡間的一招，而被天道如同春日融雪一般，吸納入了自己之中——
嗯，還不賴（大概？）。
如果因為戰鬥能力的差彆，導致有的孩子能夠更多的享受林分出去的寶貴的權柄，有的卻隻能留下一道‘無情無愛’的眼神——林會有些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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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林更加擔心或許自己的這種安排會讓孩子們更加傾向於，儘可能少的提升自身的作戰能力——隻為了體驗更長時間的‘主角’。
林覺得這樣不好。
類似這樣的想法還有很多，但大多都已經被林否決了。
至於係統提出的想法，林也覺得不太好——
“……我擔心，如果將行駛主角權柄的行為和章節聯係起來，我們自己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就會有些束手束腳。……這樣太危險了。”該說是林的本能呢？……還是可愛的旁白把原本應該寫在這段的劇情給忘了呢……e。（憂慮）
“係統可以全力保證您的計劃不會出現任何差池。”
“所以你確實覺得這樣可能導致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了是吧……”
“……”
“……”
兩人的交流以沉默作為終結。
這個時候，一直在一邊閉目養神的天道娘忽然間看了過來“……”然後又把自己的眼神收了回去。
“有什麼想法嗎？”在係統的提醒下，林看向了天道娘，並詢問道。
天道娘並未第一時間給出回答，她想給出的回答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之前應該就說過了，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唯有主角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是為了滿足作為……‘主角’的她們，那就讓她們滿足就好了。”天道娘看著林，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