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記事起，她就有著消化不良以及胃病的問題。
但她從不跟父母說，她隻會跟我像是自言自語般抱怨自己的病痛——儘管我當時連完整的詞句都拚不出。”
阿伐斯汀把地上散落的藥片拾起，藏進口袋，然後朝沙利葉尷尬地笑了笑。
“哦，至於這些藥物，是用來遏製她越加嚴重的情況。
你們可能會覺得她食用的那些古怪的混合物很讓人難以下咽，但她現在好歹不會把玻璃碎片塞到自己嘴裡了。”
“她以前還吃那個啊......？”
沙利葉微挑眉，幫著他把其他被翻亂的地方整理好。
“......是的，我記的很清楚，我在睡夢中聽到了類似玻璃製品的破碎聲，還以為是哪個餓昏頭的清道夫違反規定強行闖了進來。
我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走向了廚房的方向......”
“等等......請允許我打斷一下，為什麼要去廚房？清道夫跑你家不是為了把你變成燃料，而是為了偷菜？”
對方聞言睜開了眼睛，臉現在就跟他的眸色一樣紅，差點把手上好不容易收攏好的廢紙給散掉，窘迫地撓撓頭：
“咳......我當時被嚇得大腦宕機了不行？反正聲音的來源就是廚房，所以就去了。”
“行吧。”沙利葉也不打算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我看到廚房裡麵狼藉一片，調料瓶被打翻了，還有一股糊味，食材雖被弄得亂七八糟的，但很明顯沒被人吃過。
消失的是承接食物的盤子，地板上的碎片也告訴我它們早就遭遇了不幸。”
“......節哀。”這句話讓沙利葉成功得到了阿伐斯汀的一個白眼。
“...說真的，雖然我跟卡姐的眼睛都為紅色，但很明顯她的眸色更深，且暗含著殺意。”
他似乎是想到了那時的情景，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我心驚膽戰地繞到桌子後麵，發現她就坐在那堆盤子碎片的中央，正要把一個破裂的盤子往自己嘴裡塞，她見到我就錯愕地停下了動作，而且盯著我時...眼睛紅得發亮。
感覺她當時的眼神就跟發現了獵物的饑腸轆轆的野獸一樣興奮。”
“真的......不紮嘴嗎？”
“我怎麼知道她...啊！”
一個空瓶子不偏不倚地砸到了阿伐斯汀的腦袋，他惱火地盯著正把其他瓶子往身後藏的罪魁禍首。
“不是故意的，聽入迷了這不是。”沙利葉訕訕地把瓶子放好，若無其事地瞥向其他地方。
“......雖說是嚴厲批評了她，阻止了她，但她嘴裡流出的血一直止不住，這說明她已經把不少碎片吃進了肚子。
而且她一直在我耳邊嘀咕不理解我為何發火。
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她從何時開始有了這毛病，出現過了多少次這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