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重新將斯圖爾特的衣領拉好,看起來比之前更整齊些,然後收回了手,站在原地發起了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出於好心幫同事整理儀容儀表。
“呐新來的!來瓶腦啡肽嗎?”斯圖爾特不在意這些,樂嗬嗬地擺弄了一下衣領,又去纏上了剛進入休息室的人。
忙完工作的銜蟬的臉色看上去好了些,他剛踏入休息室的門,就被斯圖爾特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
“先生?您是...安保部的?”
銜蟬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堅定,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戴著綠色臂章的員工兩手空空地出現在福利部。
但出於禮貌,他接過了對方遞來的瓶子。
有點沉,腦啡肽又是什麼?是營養藥物嗎?
他打開瓶蓋子,好奇地往裡瞄了眼。
綠瑩瑩的液體閃著奇異的光,危險又誘人。
“哼哼,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嘛,所以來點腦啡肽是最好的,能治愈你的身心哦。”
斯圖爾特煞有其事地拍了拍銜蟬的肩膀,但對方顯然也知道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亂吃,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喝下去,麵帶懷疑地重新合上瓶蓋。
“怎麼啦?不試試嗎?”
“那個...銜蟬認為......”見著對方的笑容忽的燦爛起來,銜蟬隻覺得驚悚,他害怕地往旁挪了幾步,像隻受驚的貓。
“等一下。”
秋葵總算是緩過了神,急忙把銜蟬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見自己的推銷被打斷,斯圖爾特不高興地微微歪著腦袋,也沒說什麼,隻是邊嘀嘀咕咕著“病人”“治愈”之類的詞兒,邊離開了福利部。
秋葵感到無奈與疲憊,他不知道斯圖爾特能維持那個狀態多久,他隻能儘力推遲那段時間的到來。
銜蟬見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訕訕地抱著其他資料,低著腦袋快速路過秋葵,直至走出了休息室的大門,才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唉,再次清靜下來了呢。
秋葵安靜地吸了口杯裡的溫水。
這開水沒味兒啊,還是可可好喝些......
*
聽著廣播中下班的指示聲,戈爾斯坦將最後幾張觀察報告仔細歸類到適合的位置。
他們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她相信自己之前踩著規則紅線的手段是有用的。
但仍然放心不下倆人。
到時候再彙合吧,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並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被主管認可。
如果意識到了錯誤還不及時改正,後果會是致命的。
該如何改正,那位藍發的秘書已經給了她提示。
“在K-0區,主管將會從那兒離開。”
第一次見到那位AI,對方冰冷的氣場完全不是她往日見到的任何一位大人物所能比擬的。
懲戒部組長的訓斥在她眼裡隻能算是小狗般色厲內荏的叫聲。
於是她選擇了屈服,她很樂意以自己早已不複存在的劍客精神為他們博得一線生機。
儘管她明白也不願承認的是,她的內心早已在那天被完全腐蝕殆儘,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彌補心裡的空缺。
在答應他們陪同自己一同入職到這還未完全暴露真實麵目的企業的那一刻,他們的生命就已定格在了某一時間段。
自己隻不過是在自私地短暫拉長他們的生命線,到了極限,自然而然地會崩斷。
而且,他們之中的一人,可能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吧。
“嗒嗒——”
鞋跟碰撞地麵的清脆聲響將她的思緒拉回。
戈爾斯坦直了直身子,準備迎接這位上司的到來。
就連主管身邊的秘書都如此,想必主管會更有氣質。
她對於上位者一向是尊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