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葉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在耳內不斷放大,距離近到像是要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安吉爾。
“走開!你還好意思貼過來?”
對方扯住了他的耳羽,嫌棄地仰起了腦袋以避開他,動作雖然顯得粗暴,但還是努力把握在一個不至於直接扯下羽毛的度。
頂著耳羽被觸碰時帶來的疼痛,沙利葉微微皺起了眉,輕啄對方的唇,試圖以這種方式讓對方鬆開不懷好意的手。
不過這次卻沒得逞,向來靈敏的聽覺捕捉到了對方的一聲輕嘖。
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摁住了腦袋,被咬住了唇,口中的軟肉吸吮得恰巧,繾綣的銀絲交織,低低的喘息徘徊在喉嚨間。
麵對對方突如其來的主動,沙利葉隻是感到了些許吃驚,接著便不假思索地欣然接受。
在對方微喘著氣、眼神因缺氧還有些渙散時,又再次吻了上去。
不過這次倒是沒有剛才的熱烈,如蜻蜓點水般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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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臉上這些黑糊糊的...咳,都為侵蝕留下的痕跡?”
有了前邊的鋪墊,安吉爾倒顯得愉悅了些,沒有繼續直視他的眼睛,詢問的語氣也不再咄咄逼人,平緩了許多。
不知是不是接到了鎮壓任務進展良好的通知,他沒有著急趕往目的地,百無聊賴地踢開滾落到腳邊的人體器官,時不時回頭跟沙利葉談論些有的沒的。
像一隻酒飽飯足後,曬著太陽的饜足的貓咪。
原來這麼容易就能哄好嗎?
沙利葉想著事情,偶爾出聲應下他的盤問。
“但是。”對方話音一轉,湛藍色的眸子褪去剛才好不容易染上的溫情,隱隱帶上了威脅的意味。
“......我希望不會有下次。
我認為,你完全可以做到的,對吧?”
對方的聲音此刻竟顯得有些陰冷。
果然,底子裡還是帶點黑的。
安吉爾也明白自己是在過度探究彆人的**。
要說毫無保留的坦誠相待,他能將自己的過往向對方全盤托出嗎?
說實話,若沒有對方的主動請求,讓他自己開口,有些難以啟齒。
自然沒理由去要求沙利葉對自己推心置腹的。
可他本來就不能忍受又一次的背叛,他對於謊言還是過於敏感了。
“...算了,你儘力就好。”
在這樣的自我審問下,他還是放棄了詳細逼問對方與異想體之間的聯係,悶悶地翻起了終端,查看主管的新指令。
已經重新把繃帶纏好了的沙利葉乖巧地點點頭。
實際上,麵對安吉爾的某些問題,他還是隻能靠插科打諢糊弄過去。
如果羅呱卡因在場的話,她肯定會銳評一句:他們兩個在這方麵上倒是挺配的。
“如果已經嚴重到影響視覺,那麼你可能需要藥物的輔助來抑製...但公司目前似乎沒有這種藥物。
我不太理解主管的決定,主管的指令還是過於嚴苛了......他要求一個盲人去鎮壓ALEPH級彆的異想體?”
見沙利葉還在抹臉上無論如何都擦不淨的黑色液體,安吉爾難得對主管起了實質上的意見,不滿地低聲埋怨道。
“也沒那麼嚴重......但你說得對。”
沙利葉相信自己不靠視覺也能鎮壓屍山,畢竟那玩意兒整出的動靜很大,還有一直飄散不去的屍臭味,想找不到它的蹤跡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