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要問啥?”
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猶豫了會兒還是答應了下來。
“你簽了那個契約?”路西法扯著他的領子,嚴肅的樣子唬得對方一愣。
“啊...對呀,嗯。”他實誠地點點頭。
“你還好意思嗯?那種東西不管怎麼看都有問題吧!”
“可是,它讓我簽啊。”玄無辜地看著對方,將手中的子彈不動聲色地塞入口袋。
“它讓你簽就簽?!”
路西法像是聽到了一個再滑稽不過的笑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他還以為對方簽這種契約是因為背負了什麼世仇家恨急著報複等等之類的狗血原因。
原來原因是這麼的樸實無華嗎?
一時間甚至不知道從何吐槽。
“你等會兒再罵...先去安保部包紮一下?”
玄扯了扯對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建議道,關切的目光看得對方嘴角一抽。
畢竟對方EGO上的花都要掉完了,以及胸口的那處槍傷,從剛才開始就在不停地冒出黑煙——他好像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找到自己頭上了。
“嘖,你......要是有狀況,你個白癡就直接等死吧,媽的惡魔的契約你也敢簽活膩歪了......”
拉著路西法從控製部到安保部的路上,對方的嘴就沒停過。
路西法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玄給轉移開了,很快就忘了繼續詢問契約一事。
玄留了隻耳朵聽對方的罵罵咧咧,時不時邊賠著笑邊道歉。
但實際上他在思考著自己失去的那段十幾分鐘的記憶與對方中彈的關聯性。
或許那發魔彈真是他開的。
隻是因為在某些人的乾預下,導致他並不自知。
惡魔的契約絕不會如表麵般簡單,鬼知道在那令人垂涎的力量下藏了什麼代價。
而他簽下契約的原因當然不可能是因為魔彈射手的唆使。
他能在控製部活到現在乃至成為組長,自然不會是一個頭腦簡單的白癡。
編出剛才那扯淡的原因隻不過是利用了路西法對自己的誤解和信任。
客觀上來講,是因為主管曾經警告過自己必須得毫不猶豫地執行指令,他在不久前更是收到了對方的最後通牒:
“既然自身的性格懦弱到狠不下心將異想體和無辜之人一同殺害,那就寄托於魔彈射手的力量,既能斬斷無用的同情心,又能提高鎮壓效率。
作為一名資曆深厚的員工,你應該知道,公司裡隻需要有用的資源。”
這明晃晃的威脅屬實是令人不寒而栗,公司是什麼秉性他是再熟悉不過了,他可不覺得主管單純隻是想嚇唬嚇唬他。
不過,貫穿一切的魔彈,最後會射向深愛之人的腦袋。
這或許才是他願簽下契約的最主要的原因。
從路西法不經意間透露出的字詞,玄已經知道那發威力異常的魔彈可能不單單隻貫穿了培訓部,就連處於同一平麵的情報部和安保部的文職都儘數死於非命。
一路上也的確鮮少見到行走的文職,隻有偶爾出現的殘肢長才會露出前不久發生的殺戮的端倪。
“這真的對嗎......”
他隻覺得懷中的槍越發的燙人,燒灼著他的皮膚,望著地上還未乾涸的血跡喃喃自語著。
“什麼?你又抽什麼風?”
在再生反應堆的作用下,路西法已經可以睜開左眼了,被腐蝕的傷口也在緩緩愈合,至少看起來沒有那麼嚴重了。
被對方盯得有些發怵的玄心虛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