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您有時候會讓人覺得怪怪的。”
芬利在不經意間將被羅呱卡因壓得本來齊整的頭發又撓成了雞窩,她嚴肅地叉著腰,鄭重其事地下了這個結論。
“誒呀,難道沒有人教過你說話要內斂些嗎?”
羅呱卡因用食指攪動著辮子的尾端,半笑不笑道。
“吾認為說話直接點會好點,這樣可以解決很多以沉默造成的誤解和矛盾。”
“然後重新創造出新的誤解與矛盾?的確是你能做出來的。”
她心不在焉地搖搖頭,看似把對方的話當成了笑話,實際上還是若有所思地走向了休息室。
芬利則氣鼓鼓地跟在她後邊,不服氣但是也不想反駁她。
主要是說不過對方。
天呐為什麼親愛的科長大人沒教過吾怎麼用道理來說服彆人呢!以理服人也是極為重要的!
“你沒有其他工作要做嗎?”羅呱卡因出言趕人道。
這不是幼稚的賭氣。
那股煩躁的情緒莫名其妙地在心中滋長,為了不讓其發展成暴躁乃至憤怒,她決定先獨處一會兒——那些文職就算了,至少要將芬利趕走。
她不希望自己遷怒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這樣的話她還得顧及到什麼同事之間所謂的情誼。
麻煩死了。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用上安吉爾這句經常用來掩飾尷尬的名言。
“唔...我這就去工作,找找那棵大樹......”
芬利沒有忤逆她,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又忍不住抬起頭來,眼巴巴地看著對方走遠,像一隻被拋棄的可憐小狗。
這不僅是因為主管同時下達的工作指令,也因為她看出了對方的不對勁。
經過短時間的相處,她覺得羅呱卡因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拿昨天舉例子,對方嘴上說除非她要一命嗚呼了才會過來幫忙,但還是義無反顧地格擋開那劈向她的鋸子。
還有討伐考驗時對方的性情與鎮壓方式的變化,像被什麼人給接管了身子似的。
“唔,不光卡姐怪怪的,科長大人也...”她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臉,力度大到臉上又起了紅印子。
“不,不對!科長大人一直都是正常的!!
....可是這樣的話,她之前為什麼會......”
她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科長的話了。
也許她得去找找另一個同伴來商量商量。
當然,是在完成工作的前提上!
將一切不愉快都拋之腦後,然後若無其事地投入到工作裡。
芬利將不利於工作的心態給調整了一番,興衝衝地趕往需要工作的收容單元。
“我還以為是那顆樹呢...月光女神?會是一位美麗的女士嗎?”
可惜的是,她沒能看到令人神魂顛倒的盛世美顏,那副嚴嚴實實的麵具完全擋住了眼前女士的臉。
這真是太遺憾了!
芬利走馬觀花般的進了收容單元,中央做工精美但顯得老舊的鋼琴很快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嗚哇!主管大人要求吾彈奏的就是這台鋼琴嗎?可是我不會彈鋼琴...嗯,應該跟小提琴差不多吧......都是樂器嘛!
您好女士!樂意為您效勞!”
她先是朝“月光女神”行了個禮,對方也如真正的淑女般輕輕頷首。
如此周到的禮儀,看起來不像是那般沒有神智的異想體。
“原來您是活的啊。”芬利不由自主地驚歎道。
然後看到那位女士用手杖敲了敲地麵,聽起來有些不滿的敲杖聲讓她意識到自己語言的不恰當,趕忙扭過臉去,乖巧地坐在琴凳上,嘴上還嘟囔著“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