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其實也不討厭笑靨,他單純隻是覺得這個麵具醜。
而且看起來好傻。
他不介意上邊的屍臭味,應該說是習慣了,這倒認為這氣味比濃鬱到嗆人的花香要好很多。
“我聽說...笑靨上的笑臉都是死去員工的臉。”玄不太理解對方對笑靨護甲的寬容,但他覺得有必要確定這是不是對方的心理問題,於是出聲提醒道。
“我知道。”
路西法聞言低頭看向麵具,由黑點構成五官的蒼白麵孔,像是被胃酸溶解得看不出原樣的人臉,黏糊糊的溶液粘了他一手。
“入職前,我的同事也有死成這樣的,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臉,像這個麵具一樣,都是白森森的骨頭。”
而且他依稀記得,在發現前,那些倒黴蛋就被清道夫吃得七七八八了,殘缺的斷肢被堆成了一座山。
他們最後都以簡單的“意外”記錄在本子上。
“啊...對不起...你會睹物思人嗎?”玄並不了解對方的過往,含糊著嘗試安慰道。
“睹物思人?開什麼玩笑,我跟他們又不熟,死就死了唄。”路西法用袖子擦了擦麵具,詫異地瞥了他一眼。
玄被他的直白懟得啞口無言,本想再說些什麼,但他突然聽到了某些聲響——這明顯不是路西法的聲音,也不是主管的指令。
他有些心神不寧地戳了戳還在認真看麵具看到出神的路西法,引得對方不耐煩地撇開他的手。
“乾什麼?”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玄緊張兮兮地四處張望著,路西法見狀也收起了飾品,同樣望向四周。
但周圍沒有任何人,他也沒聽到任何聲音。
“沒有。”
“可是...我聽的很清楚......”玄咽了咽唾沫,攥緊了手中的魔彈,“喊我的名字,要我...償命?”
“嘁,裝神弄鬼...是契約的問題吧?”
路西法倒是冷靜得很,他先是對魔彈射手的手段表示不屑,然後看著旁人這沒出息的樣子,扯了把他的頭發,想逼他冷靜下來。
可惜起了反效果,對方看起來更不穩定了。
“噫!不是魔彈...文職,文職人員的聲音,我記得這位文職......”玄顧不上疼痛,在恐慌的作用下將魔彈喚出抱在懷中,似乎隻有這樣才會有安全感。
“既然是擅於蠱惑人心的惡魔,模仿他人的聲音不是輕輕鬆鬆?”
路西法想給他兩拳讓他清醒清醒,物理手段往往能解決大部分精神病的發病問題——這還是安吉爾親口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