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醫生”
斯圖爾特仍有些頭暈眼花,腦袋混沌一片,仿佛有群蜜蜂在他的腦子裡橫衝亂撞,與地麵親密接觸的後腦勺也是悶悶的痛。
“這裡沒有醫生,況且你不需要醫生也能恢複。”
秋葵沒注意到對方前麵在嘀咕什麼,見對方的精神似乎是恢複了幾分,這才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血跡。
不對!
他拍打衣擺的動作一滯。
哪來的血?
“葵”
他的肩膀又被壓住了,斯圖爾特委屈巴巴的嗚咽聲倏然放大在耳邊,“那個不人不鬼的玩意兒它砍得我很痛誒”
臉邊忽的傳來一陣濕黏溫熱的觸感,似乎是黏稠的血漿。
秋葵忽略了斯圖爾特的抱怨,不近人情地推開他,以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趁著他還沒回過神來,像挑選寵物時掐著貓的後脖頸打量般,自然地捧著他的腦袋端詳起來。
果不其然,對方的臉頰裂開了一道狹長的傷疤,是從鎖骨至脖頸延伸上來,此時還在止不住地滲出鮮血,順著下頜緩緩流淌、滴落。
他的手很快就被對方的血染紅了。
“天呐,你為什麼一定要正麵擋下呢”秋葵鬆開了有些顫抖的手,又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前幾個循環歎的氣加起來都沒這幾天多。
這一切都是因為情況的變化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範圍之外。
是因為主管的改變引發了蝴蝶效應嗎。
這究竟是好是壞呢?
小主管的性子在記憶同調後變化太大,他都有些摸不準情況了。
在他之前所經曆的循環中,患有心病的主管精神狀態一般都很差,小毛病如幻聽幻視,大點的毛病則是被害妄想症嚴重。
他不清楚部長們和安吉拉與主管之間的愛恨情仇,他隻知道那時的主管對他們一視同仁地保持高度警惕。
對他這個普通的員工倒是挺信任,某個循環中甚至有過度依賴的表現。
他不自覺地陷入了回憶,感慨還是之前的主管更好揣測心思。
雖然那時的主管受心病影響,後期的所作所為都會逐漸走向極端化——例如在第三次循環時,主管發病嚴重,開槍自裁之前,還順帶把身份暴露的自己也給崩了。
嘛,怪不得東方有句話叫“伴君如伴虎”。
斯圖爾特看起來一點兒都不介意“破相”的事情。
他隻覺得臉上像是被火燎了般疼,不過他很快就不太在意這點痛了——不光是因為愈合得快,他對疼痛的感知度也要比正常人低很多。
方才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也隻是給秋葵的即興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