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雪意的包裡掏出來一張熟悉的黑卡,遞給了護士。
護士接過後就去了繳費處,沒過一會兒就有人推著雪意去了六樓。
…
安靜淡雅的VIP病房內,兩個人看著旁邊的心電圖互相沉默。
其實,他們現在應該一走了之,甚至將她扔在地下室裡不管的。
她會就那樣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可現實是,他們沒選擇那麼做。
甚至看見門開著的時候,第一時間想的是趕緊將她送到醫院搶救,而不是逃跑。
“你……打算怎麼辦?”季晟問道。
季知禮坐在床邊,握著雪意有些微涼的手捂了捂。
“我暫時不會動手,先讓她好好休息吧。那些事,之後再說。”
“嗯。”
兩人誰也沒提之前信誓旦旦謀劃的,出來後要怎麼折磨她殺了她的事情。
現在,最要緊的是知道她昨天到底去哪了,為什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季晟從包裡拿出雪意的手機,輸入了季知禮的生日後就解鎖了。
季知禮顯然也看到了,他抿了抿唇,握著雪意手的力氣又緊了緊,還是沒多說什麼。
季晟打開雪意的微信,最上麵的是一個白色頭像的人發來的信息,備注是[阿代。]
阿代?
是誰?
季晟皺著眉點了進去,上麵有四五條消息。
六點二十。
阿代:姐姐,我睡醒啦。是你把我抱回臥室的嗎?
阿代:你去哪裡啦?
六點三十五。
阿代:姐姐,我要去學校了,你還回來嗎?
阿代:我把鑰匙留在門口的地毯下麵了,如果你回來的話記得拿著鑰匙開門。
一分鐘前。
阿代:姐姐,你是不要我了嗎……怎麼不回複我……
“草。”他低吼一聲,一拳打在了牆上,將手機扔到了床上。
媽的,這個人是誰?
餘嬌為什麼也抱著他回臥室?
有了他們倆還不能滿足她嗎?!
季知禮伸手拿過手機,輸入自己的生日後成功解鎖。
映入眼簾的就是幾條刺眼的文字。
睡醒了……抱著回臥室……姐姐……去哪了……
還回去嗎……不要他了嗎……
他臉色陰沉,但顯然比季晟更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他攥緊拳頭,伸手退出了這個聊天頁麵,往下滑找到了孔媛的聊天框。
孔媛,他知道,餘嬌的好朋友。
他點了進去,查看了二人的聊天記錄。
昨天,顯然餘嬌是跟著孔媛一起去看了電影。
但是中間好像下雨了,餘嬌把傘給了孔媛,孔媛還給她發了消息感謝她,問她有沒有到家。
但是餘嬌還沒回複。
那麼,那個[阿代]就是孔媛離開後,才和餘嬌認識的人。
季知禮點進他的朋友圈,裡麵隻有兩條。
一條是一張手中握著一截卷發的照片,配文是[遇見了最好的人。]
另一條是拍攝的枕頭,一隻男人的好看很修長的白皙大手放在枕頭上。
配文是:[上麵有她的味道。]
季知禮和雪意睡了近三個多月,那卷頭發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餘嬌的冷棕色卷發。
他們做的時候,她的頭發會垂在他臉上,很香。
季知禮深吸了一口氣,卻怎麼都控製不住那股暴怒和陰狠的情緒。
這個阿代是誰?
餘嬌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
她把他們丟在那裡一夜都沒管,就是去跟這個人在一起了嗎?他將手機丟給季晟,“自己看。”
季晟沉著臉接過,看見照片和配文後顯然更為憤怒。
他也是一眼就能認出餘嬌的頭發,日夜顛倒他不知道碰過多少次,冷棕色,她很喜歡的顏色。
季晟握緊手機,走到昏迷的女人麵前,一隻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很用力,女人的心電圖也開始不穩定起來。
季知禮就坐在旁邊,沒阻止也沒動手。
季晟咬著牙,似乎在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可他看見她白皙的脖子上刺眼的掐痕後又猛地鬆開了手。
她就那樣躺著,全然不知道自己剛剛又從死神手裡逃了一次。
看他發的信息,應該還在讀書,隻是個學生。
她寧願在外麵睡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白臉,都不願意回來睡他們嗎?!
讓他季晟去承認,自己連一個小孩都比不過嗎!
他打開撥號頁麵,陰沉著臉撥通了一串號碼,對方很快接起了電話。
“喂,你是?”
“arbiter。”
“好久不見,你最近都沒聯係我們,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
“我沒事。幫我查一個人,速度快點,我要他全部的信息。”季晟冷著臉報了代蕪的賬號。
對方很給力,沒一會兒就將代蕪的信息傳了過來。
季晟和季知禮坐在一起,點開了發過來的圖片,上麵是代蕪的資料,有著一寸照片和一些簡單的介紹。
代蕪,十八歲,就讀於z市三中,目前自學,父母早亡,邊打工邊讀書,維持著生活。
兩人的目光聚集在那張一寸照片上。
少年眉宇間透露著青澀和陽光,留著一頭利落的黑色短發,鼻子很高挺,五官和臉型也很端正,看上去帶著奪目的少年氣息。
兩個人心裡都隻有一個想法,這個人,看上去很乾淨。
他就像是沐浴在陽光裡的青竹,雖然稚嫩但仍挺直著脊背,乾淨的要命。
可他們倆,就像是披著人皮的狼,從黑暗中爬出來,找尋著獵物將其也拉入深淵。
他們很臟,靈魂都是腐朽的惡臭。
原來,餘嬌也會喜歡這樣的人嗎?
看上去不諳世事,簡單又乾淨,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
他們沉默著,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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