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三百鞭時,玄祁已經幾乎痛的要失去意識,他看向一旁的沈雪意,她緊閉著雙眼,麵色慘白如紙,幾乎要變成透明色。
男人的視線逐漸模糊,鮮血與汗水交織在一起,流淌過他的臉頰,滴落在審判台上。
玄祁艱難地側過頭,望向身側的沈雪意。
隻見她靜靜地懸在半空中,身體已經被鮮血染紅,猶如一朵凋零的花朵。
她的睫毛微微顫抖,似乎想要睜開眼睛,卻已經沒有了力氣。
不知為何,似乎有什麼隱約被桎梏的東西即將衝破禁錮。
他的聲音微弱,幾乎被風聲掩蓋,“沈雪意......”他輕聲喚道,聲音沙啞得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雪意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那雙原本璀璨如今卻黯淡無光的眼眸。
她的視線聚焦在玄祁滿是傷痕的臉上,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與不舍,她的唇瓣微微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身體的劇痛讓她無法發出聲音。
“師……尊……”
玄祁看著她那蒼白如紙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與此同時,原先被桎梏的禁忌之情再次開始衝擊他體內的屏障,一邊是摯愛之人,一邊是無情大道。
第七重,一旦練成,就再也回不去了。
七百鞭,她幾乎已經沒了氣息。
寂離已經坐不住,站起身來,渾身都在顫抖。
台下的眾人也由原先的群情激憤化為沉默,控訴的聲音越來越小,審判台中央的兩個人,如今被打的皮開肉綻,狼狽不堪,奄奄一息。
玄祁身為合體期修士尚且如此,更不必說沈雪意一個區區金丹。
九百鞭。
玄祁艱難地轉頭,隻見雪意突然從空中跌落,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般重重摔在堅硬的石台上。
她躺在那裡,幾乎沒有了呼吸,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與石台融為一體。
少女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血珠,白衣被鮮血染紅,顯得那麼無助而脆弱。
玄祁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