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覺賭氣,硬生生憋了十七日才哭著在晚上鑽進了她的被窩。
他布料穿的清涼,若隱若現的兩顆紅梅十分誘人,墨發披散著,猶如暗夜裡的惑人妖精。
“你……你居然當真不來尋我!”
雪意覺得有趣,手卻不老實的捏住他刻意顯露出來的春色,語氣揶揄:“不是再也不回來了嗎?嗯?”
他紅著臉欲拒還迎地推開她的手,滿臉控訴,“我生氣啊,他哭了幾下,哄了幾句你就原諒了。”
“明明我照顧你整整三年,你才答應嫁給我。”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他一回來,就什麼都沒了,你還要和我……各、不、相、乾。”
雪意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怎麼覺得比之前瘦了?回頭讓寂離給你燉點補湯。”
溫覺瞬間炸毛,朝她撲了過去,將她壓倒,“我不用補!”
“本少主身體好得很,才不要喝那個死小三燉的湯。”
“臭小四也要給我滾,你是我的。”
他俯身壓下,同她癡纏,含住了她的唇。
憋了十七天,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要拿出正宮的風範!
隻有他,才是她的夫。
另外倆,再情深意重,也都無名無份。
拿什麼跟他爭?
玄祁站在屋外,聽著裡麵傳來的聲音,沉默的放下準備推門的手。
夜色漸濃,玄祁獨自站在屋外,月光灑在他那略顯落寞的身影上,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孤獨。
他抬頭望向那輪明亮的月亮,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月光下的他,顯得那麼孤寂,那麼脆弱。
昔日的正道魁首,修真第一人,如今,隻是一個膽小鬼,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同他人共赴**,也不敢,再前進一步。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遠處的蟲鳴和樹葉的沙沙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夜色中的玄祁,如同一尊孤獨的雕像,靜靜地佇立在那裡,任由夜風吹拂著他的衣角和發絲。
直到屋內的聲音停下,淅淅瀝瀝傳來水聲,他的身影才在月光下逐漸模糊,仿佛融入了這片無儘的黑暗之中。
錯了,便是錯了。
往後的日子,他會慢慢贖罪,慢慢,將本該屬於他的一切,都奪回來。
無論是寂離,亦或者溫覺,都不如他陪在她身邊的時間久。
拿什麼和他爭?
他看著她長大,一點點,直到二人親密無間。
明媒正娶又如何,佛家門主又如何?
一個,輸在了時間,一個,也不過隻是佛門棄子。
新歡和舊愛,誰能占上風,猶未可知。
兩個人都出奇的自信,一個自以為有名份就可以高枕無憂,一個自以為癡心一片,就能回到過去。
隻有寂離,冷靜的出奇。
也許,他早就在每一日的相處中讀懂了她。
這天下,誰也困不住她。
除非她願意。
不過,已經十年了。
計謀也好,謊言也罷,處心積慮也好,成王敗寇也罷,這一生,他都已經認定她了,無論她是誰,究竟是怎樣的人。
他隻知道,也隻記得一件事。
無論她走向哪裡,他都一定要找到她,記得她,留在她身邊。
有執,方有續。
而他的執念,從來都不曾放下過。
愛恨嗔癡也好,世俗道法也好,他曾以為自己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修煉佛法,直到有日參破所有,遁入大道。
可現在,他明白了自己最想要的,隻是,簡單的陪在她身邊。
無論是否成為佛門棄子,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心。
他愛蒼生,也愛一人。
容,納天下,亦,選擇她。
又過了一年,似乎一切已成定局。
當所有人都覺得此生就會這樣過下去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
雪意走的那天,是一個平常到再平常不過的日子,白日裡她還和他們打趣,玩鬨。
可晚上,做好飯叫她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
很安詳,笑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