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雪瑤，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通敵……”
“姐姐，你不用解釋了，我和母親都知道你沒有。”紀雪瑤忽然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但是我們不會幫你說話，因為啊……這個罪名，就是我們和太子殿下聯合起來，要你的命的！”
紀辰星忽然覺得一陣窒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雪瑤，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誰跟你開玩笑了？告訴你吧，我和母親早就受夠你了。”
紀雪瑤笑的像條蛇，忽而美麗，忽而陰狠，“想知道為什麼嗎？嗬嗬。
“明明溫雅已經死了十八年，可她卻陰魂不散，夜夜入父親夢中，分走屬於母親的寵愛。
“明明我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你一個死了親娘的人，怎麼也配當嫡長女？
“明明我才是京中才女，為什麼太子殿下卻隻會關注你？
“明明我才是鳳命，為什麼那群賤民嘴裡都是你的名字？”
這麼多年的妒心在這一刻爆發，紀雪瑤喊得歇斯底裡。
紀辰星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眼淚無聲地滴下來，被至親背叛的痛苦像刀剜在她心上。
這些事，她從未想過。
“雪瑤，你說的那些我從不在乎，你想要什麼，我能給的都給你，我隻想我們一家人好好的。”
“不在乎？姐姐有恃無恐，自然可以不在乎，但那些本該是我的！
“不過也無妨，太子殿下已經答應我們，等你死了，他就會娶我為妃。到時候父親的兵就是太子的兵，日後太子登基，我就是皇後。
“姐姐，你再厲害又如何，終究是個女子。”
紀雪瑤說罷，雙腳從地上的書本上碾過，鞋底的泥糊住了密密麻麻的批注，也將那些書頁同紀辰星的心一起揉的粉碎。
紀辰星有一句“太子並非良配”，卻最終沒有出口。
“瑤兒，你同她講這麼多作甚？”沈如燕像隻狐狸站在陰影裡，她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殺了她，她的東西就都是你的。”
看到那把匕首，紀雪瑤有一瞬間的遲疑。昏暗的燭光下，紀辰星分明看到，她有一雙小鹿般的清澈眼眸。
“瑤兒，不要怕，母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兩個嫡姐可都死絕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是……是母親。”
“沒錯，女人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從來不是靠《兵法》和《策論》，而是靠美麗，靠智謀，靠狠毒。瑤兒記住了嗎？”
紀辰星冷笑一聲，沈如燕口中說著“智謀”，卻又何其鼠目寸光。
“母親，我記住了。”
“去吧，瑤兒，不要怕，你是要坐鳳位的女人。而登上鳳位，就要從無數人的屍體上踩過去。”
眼看著紀雪瑤的身形一點點隱沒在陰影裡，紀辰星隻後悔，自己沒有早點看清嫡母和妹妹的心思。
“姐姐，你不是說，我想要什麼，隻要你能給，你都會給我嗎？
“現在，我想要你死。”
紀雪瑤說著，緩緩接過匕首，深深刺進紀辰星的心臟。
這一世，終究是她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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