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深吸一口氣,“紀辰星與敵國通信的信件、文書有嗎?”
紀遵行搖搖頭,想了想,“沒有。”
“那與她聯係的敵國奸細找到了嗎?”
紀遵行搖搖頭,猶豫片刻,“也沒有。”
“那你總在她房間裡找到了什麼叛國的證據吧?”
紀遵行還是搖搖頭,不過又迅速的點頭,“這個有,皇上,這份手稿還不能證明她和敵國有聯係嗎?”
“除了這份手稿呢?”君珩有點無語,這份手稿和通敵根本沒關係。
“這……”紀遵行想了又想,“好像還真沒看到彆的。”
君珩被氣的腦袋發暈。
辦事效率高沒問題,大義滅親也沒問題。
但是這也不能亂殺啊!
什麼證據都沒有,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倒是利落。
而且,看紀辰星的這份手稿,也許她才是這場戰爭中真正的功臣!
而這樣的功臣,竟然被自己的親爹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了。
近些天來南北地區都有災害發生,再加上鄰國一直對大梁虎視眈眈,少一個功臣,就等於這個國家少一分保障。
君珩越想越氣,隨手拿起剛剛喝茶的茶盞,“咚”的一聲砸在紀遵行的額角。
“高德正,讓太子立刻來見孤!孤要問問他,為什麼指認紀辰星通敵!”
他說完,怒氣衝衝地做回椅子上,“至於你,罰俸一年,革去將軍……”
紀遵行已經預判到了君珩要說什麼,急忙張口:“陛下,等等,我還有事稟報。”
他還有一家人要養活,可不能被革去職位啊!
“你還有什麼話說?”君珩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對紀遵行的信任已經降到了最低。
“陛下,您先彆著急。”紀遵行抹了兩下被砸的額頭,趕忙解釋:“犬女她死了,但又沒有完全死。”
君珩眉毛一挑,“孤看你是老糊塗了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紀遵行額角開始滲出汗滴,他知道這件事很難讓人相信,但是他為了保住自己的職位非說不可。
“陛下,紀辰星雖然死了,但昨夜我跟她說話了。”
君珩露出一個“你怕不是燒壞了腦子”的表情,“宣太醫,來給將軍治治。”
紀遵行苦惱地“哎呀”一聲:“陛下,臣真的沒病,還請陛下聽臣說完再做決斷。”
君珩這才正視,“講。”
君珩肯聽,紀遵行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講起了昨天夜裡紀辰星說的那些話。
“陛下,昨天您問臣,如何以我軍五萬人戰勝敵軍十萬人,臣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陛下英明,想必是那時就看出來了:臣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不錯。”君珩點點頭,感慨紀遵行的腦子終於在線了一回。
“至於陛下為什麼讓臣回去準備,是因為陛下想給臣一個機會,看看臣究竟能寫出什麼來。”
紀遵行努力地回憶著昨夜紀辰星說的每一句話,心碰碰直跳,生怕說錯了一點就被君珩拉出去革職。
高德正給君珩續了一杯茶,君珩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