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的目光和我對上。
這是...決然?
我沉默著,有些愣神。
但腎上腺素的飆升讓我清醒過來。
我意識到了他在做什麼。。
因此,我點了點頭,回以無聲的謝意。
他...試圖在死前最後一次做出對於這荒唐後室的抗議。
他正在幫我吸引那隻迷彩爬行者的注意。
我帶著無以言喻的感覺,硬著頭皮繼續朝著上方而去。
而後,我就聽見下方傳來的吱呀和骨頭斷裂的聲音。
前者是木地板被重物擠壓發出的,後者...
隻可惜...我甚至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麵色變得陰沉,我的心情壓抑著,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那人在吸引實體時露出的決然表情。
或許...對這個勇敢的流浪者而言也是個好結局吧。
在他摔下樓梯的瞬間起,他就已經不可能活下去了。
痛快的結束,應該比在地上如同蟲子般掙紮好上一些。
我或許永遠無法得知他之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但僅僅憑借剛才那番舉動,他在我眼裡就是值得敬佩的。
思緒萬千,我沒有停下腳步,借著下方傳來的聲音,我接連往上前進了十多層。
隨著逐漸無法聽清下方的吱呀聲,我才停下來,靠在牆壁上,看著下方深邃宛如沒有儘頭的螺旋樓梯。
這麼多層以來,我路過了好幾個長廊,不過暫時沒有發現可供切出的出口。
或許...要在這裡待一兩天了。
我看了眼身後的長廊,裡麵有不少房間,但是缺點就是實在太潮濕了,加上難以忍受的黴味,簡直堪稱嗅覺和觸覺層麵的煉獄。
而且...那隻迷彩爬行者估計還會在附近遊弋一陣。
忽然,我瞥見了地上的一些繩子和垃圾。
....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我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著眼前布置完成的陷阱,長舒一口氣。
我在外部的樓梯處以及可以翻越進入樓梯的欄杆都加上了自製的發聲陷阱。
隻要碰到,上麵綁著的貼片和易拉罐就會發出聲音,以此讓我警覺有實體靠近。
此外,我還在走廊內部灑滿了杏仁水,天花板等處也用滋水槍覆蓋了一遍。
這一來,我直接消耗了滋水槍內剩下的所有儲量。
不過有著背包內的二十幾瓶杏仁水,我對這些消耗已經開始沒這麼在意了。
旋即,我就立刻就拿出四瓶可樂樣式的杏仁水補充進了儲罐內。
我用杏仁水覆蓋一遍走廊的原因很簡單,肯定不是為了浪費,而是為了讓這周圍變得極度濕滑,難以攀爬。
加上這個層級特有的潮濕,這些杏仁水濕潤的效果至少可以持續好一陣子。
做完這一切,我從周圍的房間內將紙殼和一些破損的空調和桌椅板凳拉了出來,在走廊儘頭做了一個非常簡易的掩體。
而後,我將MP38,滋水槍,剩下的一枚V4手雷全部放在周圍的地上。
萬事俱備,隻欠實體了...
很快,我就匍匐在了掩體後方,拿著滋水槍嚴陣以待,同時,把一個空了的水瓶用力往外丟去。
碰——
碰——
隨著好幾次的碰撞,那水瓶丟的很準,剛好就落在了門口附近,沒有丟太遠。
我緊緊盯著前方的樓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過了一陣,我就聽見木板被擠壓的聲音。
幾乎是才過了幾秒,易拉罐和貼片碰撞的嘩啦嘩啦聲音就相繼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