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好像劃過一條毒蛇。
徐放頓時一激靈。
這死鬼,剛才是不是摸我來著?
它不是怕我嗎?
難道……
徐放心頭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想:
它正在克服恐懼?
你他媽的可真是我學習的榜樣。
雖然那根鬼手指頭像觸電般縮回去,但確實碰觸到了徐放的後背。
死死鬼驚喜的表情毫不遮掩。
它衝著徐放舔了舔舌頭。
徐放假裝沒看到。
潑墨仔費力地從死死鬼肉身脫離,吐出活鬼之靈扔了進去。
最大的希望,翻盤的力量,翻車了。
徐放望著天空,腦海中飛快閃過無數的計劃。
求救?
找誰?
司徒碗?
可是大碗看重的是神秘的潑墨大強者。
此時此刻,大強者改頭換麵在旁邊撅著腚呢,拿什麼請?
翻譯官的這張嘴嗎?
恐怕沒這麼大臉。
況且,能夠求救的隻有本體,他旁邊鬼視眈眈的,怎麼求?
你先撒手,我搖人來乾你?
搞笑呢。
那還能怎麼辦,我帶著它私奔?
把生的機會留給東南和大造他們?
自己都要感動哭了,我還不想死……
手頭沒有半點可戰之力,麵對絕對的力量,果然任何計謀都是廁紙。
有個屎用。
到底有沒有活命的法子……
徐放看到了自己的歸零視窗。
死死鬼的滾屏在用直刀反光看到死死鬼的刹那,就已經提示過了。
所以那時他站到了水窪邊。
此刻,他望著歸零視窗,心裡有了個想法。
飛船殘骸旁,徐放飄到死死鬼跟前,深深看了一眼,砰的一聲,化作一團墨色消散。
回來了。
潑墨仔回歸了本體。
此時,那死鬼又用鬼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徐放的手背。
又像是被開水燙到一樣,迅速縮回去。
你他媽在調戲我?
徐放心頭劇震,這家夥在適應。
它一點點地適應那份恐懼,最終絕對會凶狠地扼住徐放的喉嚨。
吃了他!
深深吸了口氣,徐放將直刀收起,轉身帶著死死鬼離開了。
他的腳步很沉重。
身後的螞蟻窩外,受驚的螞蟻們又開始建造家園的工作。
剛才有天神發怒,起了好幾座大山呢!
螻蟻也在忙著、努力著活。
……
天坑內,結界裡。
柳東南給魔朗灌下去幾瓶恢複藥劑,都是高級貨。
然後就是跟他談一談醫藥費和護理費的問題。
說好的救你,你現在不是還喘氣呢麼?
那麼上一個交易達成。
可是你這每天都需要人伺候,當然,你現在也沒呆夠一天,但是可是現在是本大爺親自伺候的你。
柳護士的出場費可不便宜。
再說說這醫藥費,藥品都是高貨,市麵上受管製的那種,我們可是不計成本地給你用,不得虛報個1000%?
夥食費也得算呐,你沒吃也聞著味兒啦。
床位費不貴,一秒鐘才五塊錢。
你這動手術的時候都沒給主刀大夫送紅包,事後是不是得給巴茲克補償一下,一針一萬,你這個身份,不過分吧?
柳東南掰著手指頭,一項一項算給魔朗聽。
魔朗開始找刀要抹脖子。
救是你們的事兒,我得死,趕緊死。
死晚了都對不起你那算盤珠子。
柳東南勸住了他:
“你這算工傷,可以找你那義父報銷啊!”
魔朗想了想:
“能給我多寫點兒嗎?”
柳東南欣然同意,想不到你也是個孝心強大之人。
嘿嘿,要不是你那隨身空間的啟動牌碎了,裡麵的東西等你康複了也都得姓柳。
這時,燈芯和尚大步走了過來,拉著柳東南就走:
“快來,你過來。”
“徐放回來了,看著不對勁,其他人都讓我哄到一邊去了,你過來看!”
徐放回到了天坑。
他表情僵硬,慢慢挪動著腳步,緩緩走到結界前。
他的身後,有個影子在晃動。
但是它似乎能夠感受到目光,每一次邁步都躲在徐放的陰影裡。
在所有人的視覺盲區。
徐放的一隻手藏在身後。
被死死鬼死死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