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項充、李袞的蠻牌手哪裡有那麼廢物,隻因一是解珍、解寶二人偷襲得手,他們猝不及防,其所擅長的飛刀、標槍在林中施展不開,恐傷了自己人,二來這“兩頭蛇”解珍與“雙尾蠍”解寶都是一把好手,那“飛天大聖”李袞莫說是沒叫束縛住了手腳,就是拉開架勢,也決計鬥不過他們兩個。
而“八臂哪吒”項充那邊,武鬆與狄雷二人也領二百小嘍囉偷摸到了跟前,那項充與眾牌手都聚精會神的盯著下麵路上,絲毫沒有聽到後方的動靜。
“武都頭,小弟初來乍到,寸功未立,想在我家哥哥麵前顯一顯手段,還請武都頭成全則個!”
狄雷好說好商量,跟武鬆說想要先上去搶個頭功,武鬆怎會和他個孩子一般見識,便說道,“好,以你的武藝,我卻也不擔心,你衝鋒,我壓陣就是了。”
“好嘞!”
狄雷見武鬆答應,大喜過望,見著身旁有一顆參天古木,掄起镔鐵軋油錘,來了個“敲山震虎”式,雙錘一砸,把顆一人多粗,四五丈長短的大樹齊腰打斷,向前倒去,正是那項充等人埋伏的方向。
“怎的了!”
項充聽見動靜,回頭一看,卻看見一個陰影自上而下砸來,吃了一驚,立刻滾到一旁躲閃,而三五個蠻牌手未曾回過神來,叫大樹一下砸成了肉醬!
“狄二爺來也!”
狄雷如旱雷一般喊了一聲,輪動兩個大錘,殺將下來。
一個牌手正撞上狄雷,狄雷鐵錘流星一般砸了過去,那牌手舉起蠻牌就擋,那蠻牌外麵乃是漆麵畫獸,內裡是一層層的南方細藤,盤根錯節而做成,每一層的縫隙裡麵還用特製的紙漿填充,輕便自如,防禦力極強,而且頗為柔韌,比起銅鐵等物所做的盾牌,跟更加堅韌,而且經水不沉,而且越泡水越堅硬。
按說利器對這種蠻牌是很難擊透的,起碼得是楊誌的家傳寶刀,狄泉對神機萬勝水龍刀這個級彆的神兵才能夠攻破,但是鈍器則可以忽略這一點!
狄泉這一錘下去,幾乎無視了這蠻牌,直接一錘把蠻牌打得撞在了那個牌手胸口之上,產生了巨大的彈性形變,而那個倒黴蛋牌手則是像一顆炮彈一般倒飛出去,直接撞在了一顆大樹上,不用看都知道是活不成了。
“八臂哪吒”項充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小子拎著的這一對鐵錘的錘頭比人頭都大,他是生平未見,估計得有一二百斤!
他生平所見的高手所用的兵器最重的莫過於是自己頂頭上司徐州兵馬督監項飛手中那口五十多斤的鋸齒飛鐮板門刀,他都不敢想象這錘子砸在人身上是什麼樣子!
項充知道,自己的蠻牌絕無可能抵擋這雙鐵錘,於是大喊道,“飛刀出!”
他一聲令下,那些反應過來的蠻牌手就紛紛抓起飛刀來,朝狄雷扔去,一瞬間有一二十把飛刀都瞬間射向狄雷。
“玩暗器,哼!”
狄雷對暗器根本沒有懼怕的心理,雙錘擺開架勢,前舞花,後舞花,左插花,又插花,百十斤的大錘竟然讓他給耍得密不透風,那些個飛刀碰上鐵錘,都叫“叮叮當”的彈飛了去。
“好小子!”
“八臂哪吒”項充還沒見過這麼厲害的招數,不由得腦海之中對比了一下,就這種程度的飛刀,如此密集,就是項飛也未必抵擋得住啊,這小子看著不過十幾歲,就這麼厲害?
項充拿起手中標槍,準備丟向狄雷,但狄雷早看見了,右手錘照著旁邊大樹之上來了一記重錘,“嘭”一聲悶響,又是一顆大樹“橫山倒”,便是斜著倒了下去,打飛三五個牌手,將項充這邊陣型攪和得大亂。
項充被那大樹樹梢一掃,雖有蠻牌遮擋,未曾受傷,卻躺在了地上,剛要起來,狄雷早趕上前去,一錘壓住了項充胸口前的團牌。
“呀!”
項充不服啊,他不信自己竟然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雙手往上撐住團牌,想要把壓在他團牌和胸口之上的鐵錘給撐開。
雖說那鐵錘的重量沒有隋唐之時四猛八大錘那般恐怖,可有狄雷在上麵施加力量,對付他項充就像是巨石壓卵,饒是他項充用力直憋得臉色由紅變紫,再由紫變白,直到最後脫了力,都是紋絲不動。
“動啊,你再動啊?”
狄雷嘲笑著項充,項充徹底是累得脫力了,躺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了,那些牌手則被武鬆帶人全部收拾了個乾淨。
“狄雷兄弟,休要殺他,帶回去見寨主,看看能否問出些虛實來!”
武鬆提醒狄雷道。
“武都頭說的是,起來!”
狄雷可是有力舉千斤閘的神力,就是歲數現在太小,要不然不輸給“花和尚”魯智深,我“行者”武鬆與“鐵塔”焦德亮這些家夥,把雙錘一手拿定,空出一手來一抓起那項充,活賽提著一條破布口袋一般。
武鬆與狄雷剛剛鑽出林子,正巧趕上那“兩頭蛇”解珍與“雙尾蠍”解寶押解這李袞一乾人等出來,兩撥人一碰麵,帶著那項充、李袞便去見狄泉了。
“抓了兩個什麼人,問出來沒有?”
狄泉此時此刻已經不著急向前推進了,因為前麵還有沒有埋伏他完全不知道,雖然沒有活捉宋江,生擒吳用,但是他的戰略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就是擊退宋江部隊,進一步摧毀朝廷在山東各州縣的防禦力量。
既然宋江蔫了,那現在山東地麵上的朝廷力量恐怕隻剩下青州的慕容彥達和徐州最強了,徐州本身兵馬並不是特彆強悍,但是琅琊彭城節度使項元鎮身在徐州,此人據說久經沙場,並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