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光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酒裡麵冒氣泡,還這麼大分量,分明是有毒啊!
傅光直接把酒壺拍倒在地,站起身來,他還以為狄泉要殺他,把他弄到梁山大營來動手,隻是為了動手方便罷了!
實際上,隻是他少見多怪而已,不過,啤酒這種酒類,確實比較少見,宋朝是沒有的,這個時代也是沒有的,就是在梁山上,這種酒類也是剛剛由“笑麵虎”朱富研發出來不到兩個月。
啤酒這東西,看起來和東方民族沒什麼關係,其實早在好多年前中華大地上的人就能夠釀造了。
在古代啤酒被稱之為醴,古代外國的啤酒釀製過程中,有兩道工序,其一是浸麥,促使其發芽,其二是麥芽的浸漬使其糖化。
而在我國古代,即使采用酒曲法釀酒,也有一道工序是浸曲,這種浸曲法比唐宋之後的乾曲末直接投入米飯中的方法更為古老。
這種方法在北魏時極為盛行,即先將酒曲浸泡在水中若乾天,然後再加入米飯,再開始發酵。現在就出現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用曲釀酒,浸曲法可能是繼承了啤酒麥芽的浸泡的傳統作法,即兩者是一脈相承的。
我國用蘖釀醴可能先是用水浸漬蘖。讓其自然發酵。後來發明了酒曲,酒曲也用同樣的方法浸泡,原始的酒曲糖化發酵力不強,可能酒曲本身就是發酵原料後來,由於提高了酒曲的糖化發酵能力,就可加入新鮮的米飯,釀成的酒酒度也就能提高。這樣曲法釀酒就淘汰了蘖法釀醴。
可以相信,蘖法釀醴這種方式在我國的釀酒業中曾經占據過重要的地位,甚至其曆史跨度還超過了目前的白酒釀造。
但是,這種方式釀造的啤酒,差一種東西,風味就很不一樣,這東西就是啤酒花。
啤酒花的添加,在釀造啤酒的過程中非常重要,啤酒花通常在煮沸麥芽汁的過程中加入,以便將其芳香物質和苦味物質充分溶解到麥汁中。
而經過釀造後的麥汁稱為“麥芽汁”,將麥芽汁冷卻後,加入酵母進行發酵,啤酒花中的糖分和其他成分在發酵過程中轉化為酒精和二氧化碳,形成啤酒的基本酒液。
但是,這東西原產歐洲、美洲和亞洲,中國新疆、四川北部有分布,宋朝境內沒有。
按說缺這東西釀造不成啤酒,但是四個月之前,狄泉在濟州府發現了一個西域商人在攜帶到中原交易的作物裡麵,赫然就有著啤酒花!
於是,梁山泊就有了啤酒花的種植,在有了第一批啤酒花之後,啤酒的釀造也就提上了日程,目前啤酒已經和高度白酒一樣,成了梁山的特色飲品。
“傅公此為合意?”
諸葛英見傅光反應極其激動,過去把酒壺給撿了起來,然後叫人又給自己斟了一杯啤酒,對著傅光道,“此酒叫做啤酒,乃是我梁山新創之酒,冰涼甜純。”
說罷,一飲而儘,傅光見諸葛英敢喝這酒,那應該是沒有毒,反而是他自己想多了,丟人現眼。
就在此刻,但見吊著右臂的狄雷披掛整齊,腰配鋼刀進了帳篷內。
傅光除了狄雷剛剛出生的時候見到過狄雷,之後十幾年沒見過狄雷了,現在狄雷站在他麵前,按說他是認不出來的,但是畢竟是父子,當兩個人的眼神觸碰到一起的時候,兩個人似乎就已經認出對方了。
“雷,雷兒……你都長這麼大了……”
傅光看著站在帳篷之中的狄雷,一時間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也真沒什麼可說的。
他們這父子之間幾乎沒有任何共同語言,這十幾年裡麵,也沒有生活環境和生活軌跡的重疊。
“父親在上,受兒一拜!”
狄雷則是先動了,跪下向著傅光磕了一個響頭,他一條胳膊受傷,做這個動作還是很不方便的,傅光看見了,立刻要上去扶狄雷起來,但是卻被狄雷輕輕的推開了。
“爹,剛才是做兒子的給你行禮,但是這十幾年了,我娘死了,你也不在,我也當你死了,而今你我父子相見,雖有父子之名,卻已無父子之情,但父母生我,我還虧欠此恩,今天我砍一條胳膊還你,償還父精母血,你看好了!”
狄雷話說的快,手動的更快,拔出腰間腰刀照著自己那條傷臂就剁了下去。
“唉!”
傅光和諸葛英幾乎是一齊喊出聲來,傅光歲數大了,動作快不了,諸葛英拔出腰間的章武劍,立刻去擋住狄雷這一刀,“咣當”一聲,狄雷腰刀把諸葛英手中章武劍震得飛了,好在倒是已經擋住這一刀了。
“雷兒,你這是何必啊……為父虧欠於你,你不欠為父的什麼……是為父對不起你們母子啊……”
傅光此時也是老淚縱橫,狄雷雖然與他十幾年沒見過麵,如今父子形同陌路,但到底他們還是親父子,此時傅光抱住了狄雷,大哭起來,儘是悔恨不已。
而狄雷心裡又何嘗好受,也是留下眼淚,多少年了,他盼星星盼月亮想著自己親爹,如今見麵了,卻不如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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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叫我如何待你啊?”
狄雷緩緩的問出這句話。
傅光聞言,擦了擦眼淚道,“爹虧欠你,虧欠狄家,這輩子還不完了……你不認爹,爹不怪你,但是你弟弟和你是兄弟,老輩人的恩怨,與他無關啊……以後你還得多看護他一下……”
“我有個兄弟?”
狄雷心中一驚,狄泉之前信上並沒有寫傅天亮的事情,所以狄雷並不知道。
“他叫傅天亮,也是爹的親生兒子,如今跟著你表兄在軍中,你們是親兄弟,萬不可……”
傅光話音未落,狄雷便開口道,“你終究是我爹,他終究是我兄弟,你日後養老送終,我自然管,兄弟的事情,我也管,隻不過你我父子今後,永不見麵!”
狄雷的話說的斬釘截鐵,這麼多年,他心中怎麼能沒有什麼怨恨呢?
就是剛剛的話,他心裡麵也是非常不平衡,很傷心,傅光張口就是叫他照顧傅天亮,絲毫沒有問詢自己這麼多年經曆了多少雪雨風霜……
也對,畢竟傅天亮是在傅光身邊看著長大的,而自己不是,甚至都不是一個姓……
現在,他已經給傅家留了體麵,他們傅家完全可以選擇給臉不要臉。
“明白了……”
傅光也非常清楚狄雷的選擇究竟是為什麼,眼看著狄雷走出了帳篷,也是緩緩坐下,不發一言,整個人就像是突然間老了十歲一樣。
“百因必有果,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