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圍觀的眾人紛紛發出驚呼之聲,眼看陳若溪的身後飛出一張不大的紅帛,看起來更像是一張紅色的獸皮。
不隻如此,在那紅帛的影響之下,陳若溪全身的肌膚幾乎更加血紅,而且伴隨出拳的動作,那些紅色竟向著她的拳頭凝聚,不一會兒陳若溪整個人,就隻剩下拳頭是紅色的。
本就殷紅,凝聚到拳頭之上,恍若凝成了黏液,包裹的陳若溪整個拳頭,就像是帶著某種紅色的拳套。
“什麼?”
就是此刻的安王,也是心臟狂跳,他分明感覺到那紅色黏液當中,究竟有著怎樣的威壓,霎時間,安王便是將聖光鎧甲全都凝聚在拳頭之上,很顯然,他已經畏懼陳若溪的拳頭。
咚!
已經避無可避,兩者的拳頭直愣愣的撞擊在一起,發出猶如晴天霹靂般的炸響,而彼此雙方則是迅速飛退。
飛退的過程當中,陳若溪終究因為遭遇劇烈的反震,狂吐鮮血,整個人的氣勢,也是一瞬間衰敗,猶如斷線的風箏翻飛出去,東浩見勢袖袍一揮,一道風旋飛去將之輕柔的接住。
再看安王,雖然整個人的氣勢影響不大,但是那轟然碎裂的聖光鎧甲,還是充分說明,此次他遭遇了怎樣的攻擊。
不止如此,眾人還清晰的看到,他那略微耷拉的拳頭之上,有著汩汩的鮮血流淌,看來,不隻傷了表皮還傷了指骨。
這一擊,可以說安王取得了上風,但是同樣受了不輕的傷,他也的確達到了目的,重傷了陳若溪。
隻是,此刻他一絲慶幸都提不起來,陳若溪雖然受傷,但是符籙依然完整,也就意味著餘步還保持著最佳至尊狀態,更為要命的是,餘步此刻就在他後退的必經之路上。
安王甚至清晰的感知到,身後有著洶湧的能量襲來,要是不及時轉身應對或者躲避,怕是要被直接擊穿後心而亡。
聖光鎧甲剛剛破碎,就算能夠召喚,也隻是虛弱的薄薄一層,應該能夠擋下一絲衝擊,但是無濟於事,最終至少也是個重傷。
重傷的情況下,戰亡也是遲早的事情,唯有放手一搏,千鈞一發之際,安王做了最正確的選擇,便是半轉身的同時,轟然一拳迎了上去。
當然,這一拳隻能由那隻假臂完成,此時那唯一的肉拳已經重傷,再對敵怕是要徹底報廢了,屆時安王可就成了兩條廢臂的存在,不說實力要降多少,但是肯定會惹人笑掉大牙。
轟!
攻擊如期而至,而劇烈的爆炸,直接掩蓋了金鐵交擊的聲音。
唔!
同時間,傳出了圍觀眾人的驚呼之聲,眾人眼看著,安王那金屬假臂,在劇烈的爆炸之中,轟然爆成了湮粉,於此同時,安王的肩頭,更是鮮血橫飛,隨之翻飛的還有安王狼狽的身影,最終猶如破敗的沙包,狠狠的砸落地上,震出一蓬蓬逆血。
“怎麼可能?他們…居然傷了安王,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眾人的震驚化成竊竊私語,到現在也無法理解,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戰鬥之前,餘步五人不過是四位天尊一位地尊,卻強勢震傷了真正的至尊,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那位看著明明最弱的地尊,竟拚著重傷的代價,讓安王付出一隻拳頭作為回報。
而且那一瞬間,餘步卻並沒有支援陳若溪,而是選擇在安王的退路上,給予致命一擊,這是料定會是如此結果嗎?
他們之間是有多了解,他們之間的配合是有多默契?
殊不知,他們之間有的隻是生死相依,儘管不甚了解,但是尊重各自的每一個選擇,哪怕是死也要給其他人創造最好的機會,剛才,就算陳若溪有可能一擊喪命,餘步也隻能選擇如此,一來,餘步根本來不及支援,二來,這樣不會白白浪費陳若溪好不容易創造的機會。
要是剛才對抗安王的是餘步自己,餘步亦會做同樣的事情,其他人也會做出與他一樣的選擇,這便是那一次遺跡之行,培養出來的生死默契。
“滾吧!今天就饒你狗命!”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之中,餘步選擇了放走安王,這是畏懼執金吾大人嗎?
安王再度噴出一口逆血,掙紮著起身,一對瞳仁毫不畏懼的緊盯餘步的雙瞳,似是想要從餘步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
“放我走,你會後悔的!”
良久之後,安王似乎有些氣餒,遂撂下一句諷刺的話。
回應安王的則是餘步的輕笑,“放心吧,就算是執金吾大人親至,我亦照傷不誤!”
“狂妄!”
安王咆哮一聲,未再過多口舌,在同樣重傷的兵士攙扶之下,瞪了瞪餘步,便是轉身蹣跚而去。
“為何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