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沒有理會滿臉糾結的費爾南德斯,朝羅蘭點了點頭。
他覺得羅蘭的這句“你準備好了麼?”很耳熟,似乎彆有所指。
這時,羅蘭直接拉起他的手,推開了那座大殿的門。
金碧輝煌的大廳兩側早已坐滿了見證儀式的觀禮者。
皇室貴族、教廷的主教、教團的獵人、帝國的官員,以及許多戴維無法辨認的角色,全都將目光投向了被皇子牽入大廳的戴維。
帝國的官員和貴族們更多的是盯著皇子抓住戴維的手。
那個親切的動作,已經表明了一切……
在場的貴族無不都是支持四皇子殿下的人,他們都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莊重的儀仗隊列在大廳的紅毯兩側,戴維隨著羅蘭的腳步走到廳堂中央,在皇子的示意下單膝跪下。
四皇子拉開手中的卷軸,旁邊的儀仗隊成員立刻高舉手中的利刃,以最高的皇室規格向他致禮。
“我,羅蘭·奧布萊恩·歌利亞,代表偉大的吾皇,泰穆爾·奧布雷恩·歌利亞陛下在此宣讀……”
戴維靜靜聽著的羅蘭朗讀敕封令的內容,內心卻在思考著費爾南德斯的話。
冗長的演講過後,觀禮席中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伴隨著那一句宣言,一把儀式利刃點在了戴維的肩頭。
“……戴維·弗蘭克,受封獵爵‘不滅者’。”
……
不算隆重的儀式在戴維的恍惚中結束,他隻是按照之前侍者交代的誓詞進行了宣誓,其他的“表演”都由羅蘭一個人完成了。
實話說,戴維其實並不在意這個獵爵的身份,對於費爾南德斯所說的那份責任,他也沒有任何實感。
這種事,與我何乾?
說到底,獵爵的身份,也是與皇子交易的一部分而已。
儀式結束後,議事大廳中的貴族議員和教廷的神職者們開始了關於禁忌之門事件的討論。
戴維沒有參與這個沒什麼意義的傷亡彙報大會,而是跟著同樣溜出來的羅蘭走入了大殿外的廣闊花園。
“我的獵爵,看樣子你已經準備好了。”
羅蘭負手走在他的麵前,就如他們第一次相見時一樣,悠然自得。
戴維的視線看向遠方,透過花園的花海,看向遠處的地平線——綿延至天邊的皇都。
“殿下,到底是什麼事情,需要我成為一位獵爵後才能去做?”
羅蘭似乎早就料到戴維會這麼問,他回過頭來笑了笑,朝他勾了勾手指。
兩人繞過由綠植修建而成的屏風,來到一座圓頂亭子下。
隻見亭中的茶幾上擺放著兩樣東西:一個長長的黑匣子和一塊像是徽章一樣的金屬塊。
戴維在羅蘭的示意下坐下,就見對方拿起那塊金屬,將其放到了他的手心。
忽然,一陣熾熱的感覺傳來,讓戴維不自覺的縮了一下手。
那塊滾燙的金屬摔回桌麵,而戴維的手心上,卻出現了一個被燙出來的印記……
這印記就像一麵盾牌,上麵還印有巨龍與獅子,它們蜷縮著,纏抱著一個光滑的立方體。
眨眼後,印記消失在皮膚表麵,但戴維感覺它已經深深刻入了自己的靈魂中。
“剛剛的儀式隻是表麵的功夫,這個印記,才是獵爵身份的象征,同時,它也是一種資格的象征,擁有這個東西,你才有資格以一個外人的身份接近最深處的禁忌之門。”
戴維愣了一下。
羅蘭已經回答了他剛剛的問題——給他這個獵爵的身份,就是為了這個“資格”。
四皇子殿下拿起那個匣子,轉而走出了亭子,繼續邊走邊說:“你的獵爵身份是我爭取而來的,但這自然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做主的事情……
自古以來,獵爵的誕生都需要皇室、教會和議會三方共同的點頭,我隻是控製了議會,真正重要的,是教廷內部對你的認可。”
他忽然好笑的聳了聳肩,一副連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輕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