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特茅斯堡是一座占地麵積不大,但卻異常宏偉的堅固堡壘。
和其他的要塞城堡不同,德特茅斯堡采用的是封頂的設計結構,整個堡壘內部被四座高塔撐起的弧形穹頂籠罩,用以抵禦來自天空的威脅。
它並不是一座普通城鎮,幾乎沒有普通人生活在其中。
可德特茅斯堡內部依然有著極強的力量——這裡是靠近噬光大森林邊緣的邊境區域,大森林地區的獵人公會分部就坐落於此。
大量獵人曾在堡壘中接受訓練,加入狩獵黑暗的隊伍,它甚至可以說是許多邊境獵人的“母校”。
不過今日,這座平原上的孤堡似乎徹底安靜了下來,遠遠望去,沒有一人出現在城牆之上。
德特茅斯堡並沒有直接修建在黑河邊上,河岸邊隻有一道豎向的水閘和一個簡陋的碼頭。
水閘連著一條通往堡壘的人工溝渠,筆直的溝渠足有數公裡長。
黑河號靠岸之時,戴維看見水閘上坐著一個穿著獵人服飾的孤獨身影。
命令船上的人在港口待命後,戴維和奧利維亞登上岸邊,接近了靠坐在水閘上的男人。
戴維發現這人身上有許多乾涸的血跡,臉上胡子拉碴,十分頹喪無力的樣子。
“完了……一切都完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他低著頭,嘴裡呢喃著什麼,攤在一旁的手時不時抽搐一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戴維朝他問話,他也像是失神了一樣,完全不搭理人。
跟上岸的威廉建議帶這個身上有傷的獵人回船上,讓他對其進行一番治療,或許等他清醒後,就能提供一些信息。
戴維沒有阻止,任由威廉將他抬了回去。
不過就在他要沿著溝渠的牆道前往德特茅斯堡時,奧利維亞卻停住了腳步。
“嗯……你去那座城堡裡調查一下吧,我留在河邊照應。”
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看向遠處堡壘的眼神也有些躲閃。
戴維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好笑的朝老師擺了擺手,“好的,我去去就回。”
老師果然是怕蟲子的……
這應該和那些蟲子的強弱無關,她好像就是十分排斥蟲子。
估計是曾經的某個經曆造成的陰影?
戴維搖頭一笑,沒再多想,孤身邁向遠處的德特茅斯堡。
費爾南德斯的情報中提到了這座堡壘已經被蟲子毀了,這很可能與深淵的詛咒有關。
除了岸邊那個一臉喪氣的家夥外,也不知道堡壘中還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
宏偉的城牆下,重型鋼鐵閘門完好無損,卻封閉了通往堡壘內部的道路。
戴維從水渠側方的下水道入口進入了陰暗無光的堡壘地下,一路上,他還看見不少已經乾掉的血跡。
這裡似乎發生過激烈的戰鬥,有不少人在從下水道撤離的途中死去,鮮血濺了一地,可屍體卻不見了。
從地上的拖痕來看,死掉的人估計都被拖回了堡壘深處。
戴維一路往上,身後跟著變更成狼獸形態的重生之子,這無皮的怪物正在不斷嗅探著空氣中的腥味,為戴維指引方向。
城堡地下的通道十分安靜,除了偶爾從某個角落傳出的“嘀嗒”水聲外,連老鼠的動靜都聽不到。
在重生之子看來,地下附近的一切生命氣息都已消失,所有生物都被殺死了。
不過情況很快出現了變化,當戴維撕開了一扇堵住去路的閘門後,一股嗆鼻的刺激性臭味撲麵而來,就像臭屁蟲的那種味道一樣,讓戴維大皺眉頭。
堡壘內部充斥著這種味道,就連重生之子都表現出了厭惡的態度。
“惡臭的血肉!討厭的氣息……深淵的產物……連母神都不願垂憐的可憎生命……”
無皮怪物從地上站起,褪去了自己用於捕捉氣息的鼻子,緩緩化作人形。
“你討厭歸討厭,為啥要變成我的樣子?”戴維斜了它一眼,“還有,變成我的樣子時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與戴維一模樣的重生之子頓了一下,體表又長出了一層血肉長衣,雙臂還“噌”的一下彈出兩把修長的骨刃。
“我的兄弟……與我一同……獵殺它們……奪回被玷汙的……可憐**……”
你也要加入狩獵?
戴維咧嘴一笑,扭頭看向那道閘門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