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女仆也不是第一次撿到禁忌物了。
她走過去,將壓住那隻手的帳篷幕布扯開,果不其然發現了一具肌膚雪白的女性屍體。
這具屍體應該不屬於人類,胸口空洞中的心臟位置與人不同。
不過她沒穿衣服……結合這座大帳的規模來推測,她應該是營地中地位最高者的寵姬。
隻不過現在她已經被掏心挖肺,連腦袋都沒了。
看傷口上的咬痕,很可能是重生之子下的手……這個女血食者連釋放禁忌物力量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咬掉了頭。
佑伊小心翼翼的扯來布片,包住那塊小盾,從屍體的手上將其拿了起來,隨後左右看了眼,確認沒彆的東西後,迅速轉身離去。
她前腳剛走,重生之子後腳就出現在帳篷前麵。
“……很好……可以吃了……”
討厭的禁忌物被拿走後,它終於可以把吃剩的屍體毫不浪費的收拾乾淨。
佑伊聽到身後傳來“嚼嚼嚼嚼……”的聲音,齜牙縮了縮脖子,腳下加快步伐。
不過這時,手裡的小盾卻突然發出了奇怪的女聲。
“您好,您想折磨我嗎?”
“?”佑伊怔了一下。
“啊~請您鞭笞我、傷害我、懲罰我吧~啊哈~”
那騷動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下佑伊確定自己沒聽錯了,她小嘴張開,呆呆的看向手裡的小盾。
自己似乎撿到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啊……
……
山的另一邊,被巨大黑色圓球籠罩的戰場邊緣,存活下來的士兵們擁簇在倒地的子爵身邊。
許多人都在緊張的盯著那個散發著濃鬱虛空氣息的大黑球,緊張的同時,他們的眼神也帶著敬畏。
在圓球的大嘴閉合之前,很多人都看見了那兩個獵人的身影。
那一刻,正在拚死奮戰的士兵們突然就鬆了口氣。
能在黑暗大陸中見到狩獵黑暗的獵人,無論對方是誰,都讓他們倍感親切。
特彆是那兩個獵人一看就很厲害的樣子……
唯有海因·弗蘭克看那個大黑球的眼神有些複雜。
他胸口的裂傷正在滲血,旁邊的親衛都在幫他緊急處理傷勢,但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身體正在逐漸變冷,腦海裡浮現出各種過去的場景,有他最愛的尤利安娜,還有剛剛那個遠遠看見的身影。
雖然有些模糊,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年輕人的身份。
戴維·弗蘭克,他的兒子……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在這場不要命的複仇之旅儘頭看見自己的兒子。
……
前段時間,海因·弗蘭克收到了一份來自皇都的致賀,那上麵說:戴維·弗蘭克已經受封獵爵。
那天,他在書房裡呆坐了很久。
一年多以前,自己的兒子突然告訴他要獨自去皇都時,他隻是默默的點了頭。
自從戴維的母親尤利安娜死後,戴維就恨上了他。
但他從來沒有對戴維傾述過他的憤怒、不甘與悲痛……
隻因尤利安娜不希望他們的孩子陷入她的詛咒。
直到有一日,海因·弗蘭克發現那個孩子竟然在謀劃著想要殺死自己!
他無比悔恨……
蠱惑戴維的就是那些血神的信徒,陰魂不散的血食者依然想要折磨他們,毀滅尤利安娜的後代。
那個孩子似乎已經瘋魔了。
可奇怪的是,就在子爵發現這一切,準備搜尋並清理那些邪教徒的時候,血神的信徒們卻在一夜間死乾淨了……
那之後,戴維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海因·弗蘭克不知道兒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那些邪教徒成功了麼?
他已經被某個邪惡存在侵占了身軀?
還是說尤利安娜的血脈詛咒也在他身上爆發了?
一生戎馬,性格卻有些木訥的子爵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那個恨他的兒子,後來兒子說要離開,海因·弗蘭克反而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遠離邊境可能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不曾想,去了皇都的戴維·弗蘭克竟然在女神的光輝照耀下成為了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