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戴維看到這麵牆,就能給出一個更好的比喻。
那些畫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個“顯示屏”,畫像中顯示的就是一個個處於獨立空間中的人。
所以她們才會看見那一幅幅畫中的人或坐或立,某些人還在那焦躁的來回踱步。
唯有最大畫像中的格利高隻是靜靜的站著,沒什麼動作。
而那幅小畫中正在朝雙胞胎招手的家夥也是個奇葩。
好像隻有他注意到了畫外的東西,此刻也隻有他發出了超越畫麵本身的聲音。
“嗨~~~能看見我麼?我知道你能看見我,因為我能通過你的眼睛看見我自己……嘖嘖嘖,原來我在一幅畫中麼?真有意思……”
畫中人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
“喂,你介不介意湊近一些?讓我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原理……到底怎麼才能離開這裡呢?”
雙胞胎沒有回應他,也沒有靠近。
這個詭異的殿堂似乎藏著大秘密,她們不確定其中有沒有什麼陷阱……
萬一自己靠過去就會被吸入畫中了呢?
“嘿,你不用擔心,我不是什麼壞人……你看,這牆上還有很多人,他們才是壞人,不過他們看不見你……額,我也看不見你,我隻能看見你看見的東西……”
“重要的是,我們都被困住了,這很糟糕,我想外界應該也很糟糕,那個被封印的玩意兒應該已經脫困了吧,還有比這更糟的嗎?”
畫中人用手敲著畫麵的另一邊,一口氣說了很多話。
被關起來了?
溫蒂妮和希爾芙在腦海中對望一眼,兩人都有了一些猜測。
這座宮殿中本就流動著難以計數的意識,但兩姐妹都是靈魂意識方麵的大師級人物,隻需要花點功夫細細辨彆,她們就能確認對方的說法。
沒錯,那些畫中都藏著靈魂意識,與在水晶壁的血管神經中流動的集體意識不同,他們還保留著相對的獨立。
“你明白了嗎?我是活人,不是什麼幻象與幽靈哦,我需要你的幫助,嗯……如果你是怪物,那就當我沒說吧。”
畫中人還在唧唧歪歪的企圖引起她們注意。
這人是一位穿著黑色長風衣的消瘦男人,他的臉很尖,而且臉色泛黃,一頭灰色長發紮成了有些騷包的小辮子,臉上還帶著一塊單片眼鏡。
不知為何,希爾芙卻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曾經聽過?
但她很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好像是獵人的家夥。
“你是誰?”
沉思過後,溫蒂妮終於主動出聲回應了他。
“哦!謝天謝地,你會說人話……聲音如此甜美的你應該不會是什麼怪物,這是一個好消息。”
這時,希爾芙也開口說了一句“回答我的問題。”
兩姐妹雖然共用一副水晶軀殼,卻能發出兩種不同的聲線……
“嗯?你們是兩個人?但我怎麼隻捕捉到了一個視野……”畫中人用手擰了擰眼眶上的單片眼鏡。
“難道你有兩個頭……好吧,現在我不敢說你不是怪物了。”
“你如果再廢話,我就走了。”
溫蒂妮反向後退了幾步。
“欸彆,有話好說,我告訴你們就是了……哈哈,看你們的反應,應該跟牆上的其他人也沒啥關係,這很妙,我們可以聯手從地方逃出去。”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好好好,其實我的身份並不重要,我隻是一個小人物……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你們可以稱我為‘瘟疫’,瘟疫先生,或者瘟疫獵人~”
瘟疫獵人?
希爾芙終於想起來了。
這家夥曾在冥燈城出現過,而且是跟著一位神秘的獵爵一起出現的……
難道有其他獵爵介入了墜星森林的調查?
“你是不是有一張老鼠頭麵具?”希爾芙問了一個問題。
“老鼠……噢,我明白了,看來你們見過我,不用套我的話哦,那是一個鳥嘴麵具。”
說著,他果然從大衣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鳥嘴麵具,戴到臉上。
“看,就是這個,我沒必要在身份上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