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妮和希爾芙毫不猶豫的跳進了那座大湖。
這原本隻是一個幻境,但在意識的層麵上,隻要能欺騙構成月色聖堂的集體意識,那邊的空間自然就能成立。
溫蒂妮就是做這種事情的行家……
隻需要一場夢就好了。
做一場自己的夢,穿過由夢境搭建的鏡之橋,跨越那朦朧夢幻的最終界限……
夢橋道途五階儀式能力意識邊界。
有趣的是,破碎教的叛徒威爾遜曾經就在冥燈城使用過這個能力。
當時他為了喚醒自家的破碎之神,用超越意識邊界的夢境之橋將遠在黑暗大陸的所有重組教派成員都連接在了一起。
結果卻是,他被奧利維亞耍了,差點把自己送進了虛空的懷抱……
其實當時還是佐伊的溫蒂妮就很好奇。
如果讓威爾遜真的架起了一座通往星空的橋梁,他到底能不能喚醒那所謂的破碎之神?
這個問題溫蒂妮已經在晉升後找到了答案。
威爾遜到底能喚來什麼不知道,但她卻是實打實的能喚來一個原本隻存在於夢中的東西。
破碎神殿!
隻要希爾芙與她的靈魂相連,她就能用五階儀式能力直接召喚那座漂浮在星空中的破碎神殿……
這也是她第一次利用上那座神殿的力量。
以這東西作為基礎,她構造的夢境才能影響到整個月色聖堂。
也正是破碎神殿的氣息,引起了戴維的注意。
同時,站在畫中的聖·格利高也感覺到了不妥……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自言自語的轉過身,露出了那個一直被他擋在身後的東西。
隻見格利高所在的畫中,還畫著一個縮小版的意識機中樞。
所以格利高才說,雙胞胎絕對找不到控製月色聖堂的封印——被他擋在屁股後麵的東西,彆人自然找不到。
與真實的中樞不同的是,這個畫中的中樞結構上還畫滿了繁複的符文……
實際上,這才是獅心王留下的控製陣法。
至於那個巨大的意識機中樞,凡人根本就無法操縱。
但現在的情況似乎超出了格利高的預料。
那兩個入侵者似乎有能力扭曲月色聖堂的集體意識……
這讓格利高陷入了沉思。
……
這座月色聖堂可是他和當年的獅心王共同締造的東西。
所以他不需要獅心王的至高之冠就能啟動它。
但月色聖堂中的集體意識卻不是一個容易馴服的玩意兒——這無窮無儘的意識流已經超越了一整個世界所能容納的靈魂數量。
格利高甚至懷疑,這些意識流是來自另一個維度的宇宙。
那裡麵的所有生靈都在某種情況下完成了意識融合的飛升,最終形成了這麼一個足以囚禁和欺騙神明的龐大意識集體……
但這一切都是猜測,格利高隻是從靈族的手中找到的月色聖堂,他們研究了幾百年,至今也沒能搞清楚真相。
直到最近,格利高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審判庭認為,羅蘭的所作所為會讓人類的光明世界徹底覆滅,聖城的教宗也得到了啟示,第五封印者的出現必然會動搖光明的信仰。
所以他才作出了最大膽的嘗試——將封印了古神的意識機作為武器,以此去掃平女神的一切敵人……
此刻森林的前進方向,就是帝國中部平原北方的皇都!
他要推平整個平原,然後用死疫的力量將那個瘋狂的新皇帝徹底埋葬……
隻可惜,他的計劃被一座橫空出現的破碎神殿給擋住了。
仔細感受過那股宏大的氣息後,格利高就猜到了雙胞胎想乾什麼了。
“是想把意識機給吞掉?嗬嗬……好一招釜底抽薪啊。”
得虧這位聖人此時還能笑出來。
他又用胸前掛著的念珠聯係了一下仲裁人,發現對方還在和禁忌物惡鐘搏鬥後,歎了口氣。
“那就隻能我自己來了。”
說著,他的手伸向了畫框的邊緣。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畫的表麵似乎暈開了一層色彩繽紛的顏料。
這些顏料就像是燃燒的火焰,又像是流動的液體,它們從畫麵上滲透而出,蔓延到了外界的空間中。
牆上的所有畫中人都同時感受到了格利高的力量,嚇得這些人紛紛遠離畫麵。
那位戴著麵具的瘟疫獵人也緊張的縮進了畫麵的角落,嘴裡嘀咕著“完了完了,那家夥要開始發飆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眼睛就亮了起來。
“不對啊,這家夥忍不住親自出手,就說明外麵出了問題……難道是那兩個入侵者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