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妮她們的氣場可比多蘿茜猛多了,僅僅是無意間的一個眼神,就讓莎莉不敢再往戴維身邊湊了。
不過餐廳中的詭異氣氛很快就被人打破。
還不等戴維坐下,金盞花家族的人就火急火燎的趕到了。
一同出現的還有莎莉那位老爹,奧德裡齊法官閣下……
莎莉見父親找到了自己,立馬就像個做錯事被發現的小女孩一樣,縮起腦袋扭扭捏捏。
經曆過工廠中的死亡危機後,少女自然也明白了父親的苦心,隻是她被拉走時,看戴維的眼神還是那麼的依依不舍……
“很抱歉,弗蘭克閣下,小女給您添麻煩了。”
得知事情經過後的奧德裡齊氣得臉色鐵青,下令禁足莎莉,轉向戴維後又換上笑臉,百般感謝。
“沒有什麼麻煩的,倒不如說,莎莉算是幫了我一個小忙。”戴維客套了一句。
“女兒叛逆,不聽管教,實在是讓您見笑了……”奧德裡齊說完,也婉言拒絕了戴維的邀請,就要乾脆的離開。
對於城中發生的事情和戴維的調查進展,他是一個字都沒提。
這種“任你翻雲覆雨,我自當沒看見”的風度,真的讓戴維都佩服萬分。
若是換作彆人在他的龍脊山封地亂搞,他早就一腳把對方踢到漩渦海去了。
也不知道金盞花家族為何會出現這種態度上的變化……
不過奧德裡齊離開前,戴維倒是問了他一些耐人尋味的問題。
“閣下的女兒,應該發生過什麼意外吧,她可曾知道真相?你又可曾想過,這會讓她陷入其他的危險當中?”
奧德裡齊並沒有回答他,隻是默默朝他行禮,然後退出了餐廳。
……
等礙事的人都走光後,戴維才坐到兩姐妹身邊,放鬆的端起茶杯,美美的喝上了一口。
“少爺,好像心情不錯?”
溫蒂妮扔了酒杯,也捧起茶壺湊到戴維麵前。
淡淡的茶香與她身上的清香混在一起鑽入戴維的鼻尖,沁心撩人。
“嗯……猜猜我弄到了什麼?”
戴維伸手到溫蒂妮背後,變魔術似的掏出了一根深紅色的斷臂。
“噠噠~~~一條神屍之臂哦!”
這場小魔術隻引來了雙胞胎的白眼,不過戴維自己卻笑得很開心。
溫蒂妮眨了眨大眼睛,看著那條手臂說道“少爺,為什麼這地方會出現這種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
“我想它原本應該是審判庭用來壓製禁忌物的一件工具而已,就像一把火鉗……”
戴維聳了聳肩,然後又微微歎了口氣。
“拿著它的家夥非常奇怪,我以為它是審判庭的審判長,接觸過後卻發現不是……
那顆禁忌物骰子也確實很厲害,可惜,我的秘儀式最多隻能將它困在這座城裡,暫時沒法將它揪出來。”
戴維說話的時候表現出了幾分疲憊。
這種疲憊不是因為力不從心,而是因為力量太過充盈。
現在的他就像一根繃緊的弦……
如果他突然繃不住了,那好不容易壓製住的瘋狂又會逸散而出,再次暴露出瘋狂冠冕的恐怖本相。
戴維不希望自己臉上的精致偽裝就此融化。
他十分不喜歡那張空洞如黑色燈泡般的臉,所以他最近時常會拿出一塊小鏡盒,小心翼翼的整理自己的血肉,讓自己看上去更像一個人。
至於那塊小鏡盒,還是溫蒂妮送給他的。
溫蒂妮理解戴維的感受。
她聽小聖女描述過那幅連星空圖景都扭曲成一個個旋渦的畫麵,那種級彆的力量,搞不好一不小心就會從地圖上擦除一座城市。
不過戴維從來沒有在她們麵前展示過瘋狂冠冕,哪怕她們並不介意戴維變成什麼模樣……
“無論你化作何種黑暗,我們都愛著你。”
這句話被刻印在小鏡盒的表麵,每次戴維拿出鏡子,都會看見那段優美的字跡。
正如此時。
溫蒂妮看見戴維又掏出了鏡子,就情不自禁的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戴維,如果你覺得累,就把城裡的事交給我們吧。”
“交給你們?”戴維看了眼鏡中的自己,“你們不是忙著鼓搗月色聖堂麼。”
“我們總會有大把時間可以研究月色聖堂,等你有空了,我們可以一起……”
說著,溫蒂妮就來到戴維身後,將他的腦袋抱在懷裡,溫柔的幫他按摩起來。
“你說你已經把那個禁忌物的持有者困在了城中?”
戴維舒服的哼了一聲,“沒錯,我用秘儀式的絲線將禁忌物錨定在了一個範圍內,它沒法再逃出更遠了。”
“接下來就是甕中捉鱉的事情了,我們可以很輕鬆的幫你把它找出來……”
“我更喜歡把這種遊戲叫作‘躲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