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容九剛進皇宮,就被迎麵而來的小團子抱住了大腿。
小團子長得粉雕玉琢,尤為可愛。
她揚起圓嘟嘟的小臉滿臉高興:“國師國師,你回來啦,清清好想你。”
玄容九難得露出寵溺的表情,她彎腰一把將萬俟清清抱在懷裡。
“我們的小殿下是不是又饞嘴了?猜猜我今天給你帶來了什麼?”
萬俟清清拍手大叫:“糖葫蘆!”
玄容九捏了捏她的臉:“殿下真聰明。”
玄容九從懷裡拿出糖葫蘆,萬俟清清連忙接過,給了玄容九一個大大的啵。
“國師,你真好。長大以後我定封你做我的帝後。”
玄容九挑眉,隻覺得好笑:“多謝殿下。”
這話她聽得多了,也沒在意。
萬俟清清就是個小孩子,能懂什麼。
玄容九抱著萬俟清清入殿,這一次她沒看到萬俟玥,反而是沈言坐在桌邊等她。
萬俟清清看見沈言,高興地叫了一聲:“父後!”
沈言嘴角含笑:“清清又去貪嘴。”
“清清沒有貪嘴,清清去接國師了!”
沈言這才把目光投在玄容九臉上。
每次麵對這張令無數鳳國男兒魂牽夢繞的臉,他心底總有種莫名的窒息感。
他難受,也就不願再看。
自他看到陛下密室裡的那幅畫,他才敢第一次正式打量著這張臉。
那幅畫的紫衣美人身處百花盛開叢中,可那些美麗動人的花兒不過是那紫衣女子的陪襯。
正如眼前的玄容九,叫人見了,如何忘懷?
沈言強壓心底的恐慌,他讓宮侍將太女抱出去。
等門一關,他掀開裙擺跪在地上。
忍著喉嚨間的酸澀之意開口:“國師,沈言有個不情之請,望國師準許。”
玄容九筆直地站著,她麵帶微笑,眼中卻是洞察一切的冷淡。
“帝後這是在乾什麼?有話大可直說,何必給臣下跪。”
沈言不敢抬頭望她,他怕自己一抬頭就會生心不舍,勇氣漸失。
“國師,求您離開鳳國!”
滿室冷清,那番話一出口,沈言的身子搖搖欲墜。
但他還是咬牙把話說完:“國師通曉一切,定然知道,陛下她對您…陛下是個好帝王,臣夫隻是不想陛下和國師的名聲受損。國師在鳳國一日,陛下眼中永遠沒有臣夫。”
沈言滿臉淚水抬頭,看著淡漠俯視他的少女,心裡的陰暗好像完全曝光在少女眼皮子底下。讓他渾身顫抖。
“國師…如今鳳國太平,已經…”不需要你了。
為了陛下的名譽,你就走吧?
沈言的話堵在了嗓子眼,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哪怕他做這一切是為了萬俟玥,但他還是下意識閉嘴舍不得傷害玄容九。
“一位明君,不應被美色所迷。國師,這是您曾告誡陛下的。”
萬俟玥被玄容九迷的七葷八素,幾年來後宮隻有沈言一人。
百姓都說,女帝跟帝後十分恩愛,女帝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個癡情種。
他剛開始也這麼認為,甚至十分高興。
直到萬俟玥總是經常坐在蓬萊殿發呆,有時一坐便是一夜。
直到每次玄容九回宮,以往情緒低沉的萬俟玥總會激動地眼神緊緊追隨。
直到他看到密室牆上掛著的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