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宗位於重重疊嶂的山巒之中,常年霧氣彌漫,頗有幾分仙氣嫋嫋的仙境之感。
山勢陡峭,以凡人之軀根本無法攀爬,隻有每十年一次的宗門大選,青山宗才會降下天梯。
能登上天梯者,便與仙途有緣,方可拜入青山宗。
修真界第一仙宗,便是青山宗。
青山宗宗主,玄容九,乃修真界第一強者,傳聞她早已能飛升,隻是為了護住青山宗,才強行壓製修為。
凡人修仙皆有所耳聞,有的人甚至在青山宗腳下活生生蹉跎十年,也要拜入青山宗門下。
光憑玄容九這個名字,就足以讓眾人趨之若鶩。
無不心生向往。
所以每十年,青山宗收徒乃是一道盛世景況。
傾璽剛到大殿時,他禦劍而立,一眼便看見大殿中密密麻麻的人頭。
今年有仙根的弟子倒是挺多。
傾璽的身影剛一出現,坐在上座的幾位長老召喚他過去。
“傾璽師侄來了,過來瞧瞧,今年的好苗子頗多。傾璽不如代你師父收幾個弟子玩玩?”
說話這人長得頗有喜感,像個醉醺醺的老頑童。他把收徒當成玩樂,引起周圍人不滿。
“江師弟,你又喝酒!要是讓宗主瞧見,你那靈值怕是要禿了。”
江童身旁的胡須仙長搖頭,顯然是拿他沒轍。
江童打了個酒嗝,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吳師兄,你彆告訴宗主,她不就不知道了嗎?傾璽師侄也不是多嘴的人,還有…”
他瞧了一眼坐在正中間的白衣男子,小聲嘀咕:“有墨玨師弟在呢,有他一人就足矣,我偷個懶,不足為慮吧?”
吳書拿他實在沒辦法,畢竟青山宗長老就他三人。
相處了幾百年,感情頗深,自然會想辦法為他遮遮掩掩。
吳書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他一眼,和藹可親拉著傾璽坐在身邊:“傾璽師侄快來,這台下數萬人已通過天梯,現如今該到測靈根了。你來的正是時候,到時候若是有中意的,可以代宗主收一兩個。”
吳書話一說完,傾璽恭敬行禮坐在一邊:“傾璽就瞧瞧。”
至於給師父收徒?
哼,想都不要想。
他今天就是來走個過場。
坐在正上方的墨玨冷冷瞧了傾璽一眼,見他一身藍白真傳弟子服著身,一頭銀發玉冠而束,那張妖孽麵容淺帶笑意。
墨玨挪動嘴唇:“宗主身邊需要人伺候,傾璽師侄可不要像以往隻是來走個過場。”
傾璽眼底泛著寒光。
這個墨玨長老當真是討厭,每次都要跟他作對。
但他還是麵帶微笑朝著墨玨作揖:“見過墨玨長老,若是當真有比我還好的苗子,傾璽自然是會替師父收下的。但師父如今正要突破,旁的事打擾到她也不大好。”
傾璽乃變異雷靈根,千年難得一見,哪兒那麼容易找到比傾璽更變態的?
傾璽拜入玄容九門下不過數年,如今已經是金丹中期,已經是妖孽中的妖孽。
墨玨緊抿唇,顯然知道傾璽的打算。
他淡淡開口:“傾璽師侄,宗主她是青山宗的宗主。”
不是你傾璽一個人的師父。
傾璽暗自磨牙:“師侄明白。”
這個墨玨當真討厭!
傾璽冷著紫眸掃了墨玨一眼。
墨玨常年一身白衣著身,他麵若冠玉,玉冠束發,發帶貼著墨發散落兩側,端的是公子如玉。
一身縹緲白衣,說不儘的仙風道骨。
隻是他常年板著臉,頗有幾分年少老成不怒自威。
墨玨就是個老古板,特彆喜歡說教。
在修真界中素有冷麵仙尊的尊稱,玄容九不在時,他便是代理宗主,是為正道魁首。
吳書跟江童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他倆一個醉醺醺,一個正襟危坐看著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