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第二種情況,能悄無聲息下藥的要麼輕功蓋世,要麼就是跟慕莊主熟悉的人。”
慕劍山莊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沒有頂尖的輕功,想在慕劍山莊來去自如,怕是難事。
“江湖中輕功了得的,超不過五人。崇山派掌門,采花賊屠飛,輕功水上漂尹輕,竊寶飛賊聞尋寶。還有一個,便是我。”
花不謝滿眼帶笑:“算起來,好像無論是哪個選項,都有我的痕跡。他們懷疑我倒也正常……”
正常嗎?
很多事,看著正常,反而內有乾坤。
花不謝目光黯淡下來:“我聲名狼藉,他們理所當然認為這件事應該是我做的,也不動下腦子,我若是真的想滅了誰,又豈會隻滅一門?”
“娘子,我是不是很可憐?”
玄容九神色淡淡:“我看你挺高興的。”
賣慘沒得到愛的抱抱,花不謝蹙眉不解。
到底是哪裡不對?
“你的猜測是誰滅了慕劍山莊?”
花不謝回神:“如果排除我上麵說的那些人……就隻能是慕莊主熟悉的人作案。”
他說到這裡,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嘲諷:“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身上若是有一件重寶,哪怕你從不賣弄,也會引起貪婪之人的覬覦。慕劍山莊有一套行雲劍法,聽說練至十層便可天下無敵,打他主意的人可不少。”
他故作輕鬆地撥弄玄容九的頭發,眼神迷離:“但慕劍山莊屬於名門正派,慕莊主名聲在外,他的行雲劍法在江湖中又無敵手……一時倒也沒什麼人敢打慕劍山莊的主意。”
“慕莊主唯一打不過的人,便是我。”
“他們的行雲劍法,於我而言不感興趣。我不感興趣,不代表彆人不感興趣。”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流露出極寒的冷意:“有種小人,善於攻心。表麵跟你哥倆好親兄弟,事實上總是在算計。等到你對他放下戒心那一刻,你就已經是他手中逃不掉的獵物,隻能任他宰割。”
花不謝這話,讓玄容九有些愣神。
這小子……看來真的知道點什麼。
“呂不才?”
玄容九試探出口,花不謝身子一僵,他眼中極其複雜,但最終歸於平靜。
“呂不才/是個陰險小人。”
玄容九沒有回應。
呂不才再怎麼說,也是花不謝的親生父親。
討論彆人的親生父親如何如何,不是她該做的。
而花不謝此時也不需要有人應和,相反,他如今傾訴的**很濃,而玄容九能做到的,便是安靜聆聽。
“呂不才那般無恥之徒,應當下地獄。”可惜他下不了手。
他想起母親的遺願,他就恨得牙癢癢。
自古以來,鳳凰男也是常有的。
古人講究門當戶對,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當價值觀不同的兩人結合,若是磨合不成功,遲早是一大悲劇。
你以為你隻是普普通通談個戀愛,但這個戀愛可能會吃絕戶,甚至要你命。
男子在男尊女卑的社會下,常常以“男兒膝下有黃金”為自豪,自然會衍生諸多“男人的尊嚴”。
他若是有能力爬上去倒也還行。
他若是沒能力爬上去,反而要靠女人的時候,他隻會覺得是自己懷才不遇,壓根不感恩賢妻。
成功是靠他自己,不成功就會想到女人了。
“男人的自尊心”驅使他們看不見自己的短處,隻能把壞處全歸功於柔弱女人。
誠如“紅顏禍水”之類的詞,什麼國破家亡都怪女人魅主(曆史上的褒姒,妲己,楊貴妃男人貪財好色反而怪女人的錯,當真是可笑至極。
譬如呂不才,一邊嫌棄花氏,一邊又不願放棄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