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坐在上座,台下人的舉動皆入眼底。
車班姬維護玄容九的意圖不言而喻,他與旁邊的靖國公表麵相談甚歡,眼角餘光不時投向兩人。
眼裡若有所思。
他的這個好女兒生的一副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尋常男子隻一眼便會拜倒在她裙下。
若是玄容九乃是他心愛的女子所出,他定會將世間的一切都捧到她麵前。
可她偏偏是皇後所出。
皇後武靈乃是榮國公府最後一支血脈,當初若不是榮國公逼他娶武靈為妻,他又豈會讓心愛的女子淪為妾。
榮國公死後,他曾一度想過廢黜皇後,可榮國公黨羽眾多,朝堂之上多的是人為她說情。
他也曾想過養廢玄容九,甚至大度地允許玄容九參政。
原以為他這樣做,會讓玄容九引起百官唾罵,可玄容九過於聰慧,當真解決了一個又一個難題。
文武百官不但沒有斥責玄容九後宮不可參政,反而對她大加讚賞,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玄正眼底冰冷如霜,朝堂上,榮國公門下弟子眾多,他如今身為帝王,居然還得受儘一個已故之人的脅迫。
更彆談,武靈對他總是愛搭不理,當真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而他這個好女兒,仗著有幾分姿色,惹得一群人為她肝腦塗地。
他原以為車班姬不近女色,如今看來,分明是早就心有所屬!
而那女子,還是他最不看好的玄容九!
他倆若是結合,豈不是給榮國公府又添了一員猛將?
玄正假意安慰完靖國公,隨後笑嗬嗬看向車班姬:“車將軍,你打贏重門關有功,可要什麼獎賞啊?”
下麵開小差的人頓時愣住,皆都抬頭望向上座。
魏子玦捏緊手裡的酒杯,冰冷的視線直視對麵。
正在防備的車班姬聞言愣住,隨後扭頭看了玄容九一眼,那眼裡的期望在看見玄容九對他投以溫柔一笑,刹那間猶如煙花綻放,絢麗奪目。
他定了定心神,彆過眼,心裡唾棄自己癡心妄想,又忍不住想嘗試。
他不是瞎子,他知道玄容九有多受歡迎,與其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時間久了,若是玄容九跟彆人有了婚約,他會瘋的。
車班姬走到場中,神色堅定地撩起衣袍跪下,聲音嘹亮:“皇上,臣有一事想請皇上做主。”
車班姬還真有想要的?
眾人心裡不免咯噔一下,隨後反應過來,車班姬想要什麼?
金錢?他身為寧國公世子,又是威武將軍,從未聽聞他貪圖錢財。
官職?日後他繼承寧國公席位就是下一任寧國公,還能升到哪兒去?
車班姬想要什麼,玄正心裡最有數,他一直盯著兩人,自然看見了車班姬那瞬間去查看玄容九臉色的眼神。
他心裡已經有了不悅,壓根不想成全車班姬,於是率先開口:“車愛卿,你為國效力,朕勝感欣慰,你如今已有弱冠之年,玄國戰事目前也不需要你,不如把終身大事先定下……”
他看了一眼被人服侍毫無所覺的寧國公:“朕自小看著你長大,寧國公如今這般無力為你操辦親事,不如讓朕為你賜婚,好全了你爹的心事?”
賜婚?
此話一出,眾人恍然大悟。
車班姬這是要被賜婚了?
賜誰?
莫不是九公主吧?
車班姬猛的一抬頭,他眼裡有些不可置信,為何皇上今天要提這件事?
是看出他想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