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幸宮。
陳玉兒跟玄正親親熱熱把話家常,隨後就寢。
可他們剛躺在床上沒一會,門外就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其中還夾雜著鐵甲摩擦佩刀的窸窣聲。
這種聲音,玄正自然不陌生。
他寒著臉草草披了件外套就要開門訓斥,身後的陳玉兒已經率先出聲:“何事大聲喧嘩?大半夜擾皇上清淨,一個個的都活膩了不成?”
陳玉兒披了一件外套跑向玄正,親昵去挽玄正的胳膊:“皇上,何必你親自去看?孟公公不是在門外候著嗎?”
“他在門外候著,那你說怎不見他出聲?”
陳玉兒被玄正這麼一問愣了神,玄正愛她護她,除了沒當皇後,她的受寵程度不亞於皇宮中的任何一個妃子。
玄正從未有過嗬斥她的時候,也從未如此冷著口音與她說話。
陳玉兒覺察出不對,可已經晚了。
大門被人從外麵粗暴打開,深夜的寒風瞬間灌進屋內,隻薄薄披了件外套的陳玉兒頓覺冷意,雙手抓緊了袖口,橫眉豎眼看向門口的人。
“九公主?”
她有些驚訝,被眾人簇擁而來的正是玄容九。
陳玉兒一見侍衛個個佩刀,眼裡有光,連忙抓著身旁的玄正陰陽怪氣:“皇上!你瞧瞧,九公主這是在乾什麼呢?大晚上的帶著侍衛來盛幸宮……不知道的,還以為九公主有謀反之心呢!”
不管玄容九有沒有,這個罪名她都要給她坐實了!
玄正臉色一沉,在玄容九身後帶刀侍衛上著重看了幾眼。
“九兒,你這是在乾什麼?”
玄容九能調動這麼多宮中禁軍,讓他一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宮中禁軍,什麼時候聽從玄容九派遣了?
可他正要挑禁軍的錯,看來看去竟一個不熟。
宮內人多,他不認識這些人倒也情有可原,可為首的將領他竟也不認識。
“曲侍衛在何處?作為禁軍統領,不管好自己的下屬,是不想當這個統領了嗎?”
無人回應。
玄正臉色難看,陳玉兒後知後覺感到不對勁。
看夠了兩人臉上的驚愕,玄容九這才邁開腳步踏進盛幸宮,身後有一侍衛緊緊跟隨。
等到兩人完全暴露在燭光下,玄正吃驚指著那侍衛不可置信:“車將軍?你是怎麼進來的皇宮?”
宮門已關,他也從手下人得知車班姬回了寧國公府,怎麼一個功夫,人都跑皇宮裡來了?
車班姬站在玄容九身後,對著玄正揖手道:“皇上,臣車班姬參見皇上。”
見車班姬還肯認他,玄正一時又有了底氣:“車將軍,未受召見,深夜進宮,你可知有罪?”
見玄正還想擺皇帝架子,玄容九走到桌邊坐下。
她一坐下,陳玉兒就大聲嗬斥:“九公主!深夜擅闖盛幸宮,你究竟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玄容九抬眸看去,輕笑出聲:“貴妃娘娘當真看不出……本宮想做什麼麼?”
本宮?
陳玉兒又想發怒,玄正臉色鐵青:“你想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