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如浪湧一般朝著聖蓮護罩發動著攻勢。
隻是一波浪湧,就將聖蓮護罩的耀目白芒打的暗淡了不少,隻怕是扛不住太多次的浪湧了。
可邊陲之城上坐著的任雨生也隻是徒勞,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畢竟是界兵之威,而他的手中可沒有界兵,畢竟他不是道宗中人。
澤獸自然不會放任不管,畢竟蘇仙離開之時,便是要他守護住這個邊陲小城,既如此,那便不會讓人將之破壞。
吼——
獸吼出現,虛空中真的滴出水來,在極短的時間中就化作了瓢潑大雨,這還不是一般的大雨,每一滴雨水的落下,皆是能將魔氣打出一個洞來。
在密密麻麻的雨水之下,魔氣千瘡百孔,四處收攏,不願接觸到這些雨水。
小城之外的瓢潑大雨和城中的無雨無水涇渭分明。
澤獸身邊的水環也再度朝著夜梟攻去。
可夜梟這一回卻是臉上露出了狂暴的笑容,他沒有再施展之前的手段躲避,他囂張至極的張開了自己的嘴,無數魔氣從他的咽喉之處湧出。
似乎是要吞噬澤獸釋放出來的水環。
周圍的魔氣也為之振奮,就好似是受到了鼓舞一般,沒有再躲避從天而降的雨水,反而是迎著雨水,再度對聖蓮護罩發起了浪湧攻勢。
夜梟不需要防禦,他沒有喚回魔氣抵禦澤獸的攻擊。
水環碰觸到了夜梟口中釋放出來的魔氣,毫無疑問,被直接打散了。
沒有躲避就是他最大的敗筆,他的腦袋被水環削去了大半,隻有半張臉還在他的脖頸之上,但嘴巴微微收起,魔氣從牙縫中逃出,他的臉上竟然還掛著笑容。
沒有鮮血流出,隻有魔氣從那被水環切割開來的位置溢出,包裹著他的半個腦袋,將所有都掩藏在魔氣之下。
隻不過是須臾,魔氣散去,露出了其完好無損的腦袋,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猩紅的雙眼更顯猩紅。
“沒用的,沒用的!”嘶啞的聲音如惡鬼傾吐,伴隨著尖銳的嘶鳴,擾人耳膜清淨。
魔氣不滅,我軀永存!
大量的魔氣在朝著聖蓮護罩發動攻伐,聖蓮護罩在一聲脆響之後,全部崩碎消失不見,將邊陲小城暴露在了魔氣之下。
就如同羔羊失去了庇護,豺狼表現出了急不可耐。
魔氣傾倒,如大勢一般而來。
任雨生已經閉上了雙眼,終究是不可力敵嗎,這便是界兵才有的力量嗎?
之前雨水對魔氣的攻勢並非沒有造成影響,也正因為魔氣不躲不避,現在已經是稀薄了不少,原本可以蔽目,可現在卻是能隱約看見外麵的景象了。
“任先生”任雨生的耳邊傳來了一陣聲音,低沉像是重傷初愈,雖然虛弱,但也有著凡人的堅毅。
任雨生猛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聲音是身邊的百夫長發出來的,他並沒有認命一般的閉上自己的眼眸,反而是殺機儘顯的盯著傾倒的魔氣。
魔氣沒有如預想一般傾倒下來,就如同是被拖住了一般,靜滯在了半空。
透過稀薄的魔氣,可以看見就連動作誇張猙獰的夜梟都止了動作,猩紅逐漸從眼眸中退去,終於看見了驚慌害怕。
但沒有動作可言。
因為夜梟此時看見的景象與任雨生眼中的不一樣。
周圍是一望無際的水麵,置身於其上就有著莫名的恐懼,是未知的恐懼,沒有任何聲音的傳出,就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