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就連一旁的服務員也被驚地說不出話來。
“客人”
服務員剛想說什麼就被何誠瞪了一眼。
“這沒你的事,你給我離開。”
看到態度如此強硬的客人,服務員隻好默默離開。
寧希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死死地盯著那把閃著寒光的餐刀,眼神裡充滿了掙紮和恐懼。
“老公大人你你在開玩笑,對吧?”
“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可是可是會很疼的我”
“所以呢?”
何誠打斷了她,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這點疼痛都忍受不了,你還談什麼愛我?”
他篤定寧希不會真的照做,這不過是一次對她的試探。
然而,寧希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她顫抖著伸出手,握住了那冰冷的刀柄。
刀鋒貼著她的手腕,泛著青白色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會刺破脆弱的皮膚。
她閉上眼睛,嘴裡喃喃地重複著。
“老公大人老公大人是不會讓我受傷的老公大人”
理智與瘋狂在她體內激烈地交鋒,最終,瘋狂占據了上風。
就在刀鋒即將刺入皮膚的那一刻,何誠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夠了!”
寧希癱軟在椅子上,淚水糊滿了整張臉。
“對不起對不起。”
“老公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會對任何人笑了我隻對你一個人笑求求你,原諒我。”
“老公大人,我隻愛你,我隻想被你愛。”
何誠看著她這副狼狽的模樣,心中同時湧起厭惡和心疼。
他粗暴地甩開她的手。
“讓你做這些,隻是為了證明,你對我來說,唯一的價值,就是你的自我犧牲。”
“老公大人”
“寧希,”何誠直視著她的眼睛。
“我根本不喜歡你,我想要的,隻是利用你,這就是真實的我。”
寧希淚眼朦朧地看向他,聲音嘶啞得如同破損的風箱。
“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一個一個可以隨意擺布的棋子,還是還是一條聽話的狗?”
“狗。”
“我就這麼不堪嘛老公大人。”
她哽咽著,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
何誠走到她的麵前,煩躁地抓了抓寧希的頭發,搖晃著她的腦袋。
“不要再演戲了,你其實內心很討厭我吧。”
“我沒有”
寧希下意識地反駁,聲音卻缺乏底氣。
“沒有?”何誠冷笑一聲,“那你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對我?”
他像是打開了某個塵封已久的盒子,語氣裡充滿了壓抑的憤怒和痛苦。
“你忘了你生日那天,我精心準備的禮物,你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扔到了一邊,轉頭就和你的朋友們去慶祝了,還有那次,我冒著大雨給你送傘,你卻提前走了,沒有等我,還有”
他一口氣列舉了寧希曾經對他做過的種種惡行,每一個細節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在她心頭劃出一道道傷痕。
寧希的記憶有些模糊,但她知道,何誠說的都是真的。
她曾經是多麼的任性、自私、無理取鬨,她把何誠的好當成理所當然,肆意揮霍著他的感情。
愧疚和悔恨像潮水般湧上心頭,她捂著臉,泣不成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當時”
“夠了!”何誠粗暴地打斷了她。
“不要再表演了,你明明那麼討厭我,怎麼可能又會喜歡上我呢?彆當我傻。”
他站起身,作勢要離開。
“不要!”寧希猛地抓住他的衣角,“不要走我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她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祈求。
“雖然我知道你周圍有很多女孩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會喜歡上我畢竟我曾經那麼傷害你”
何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副卑微的樣子,心中卻沒有預想中的快感,反而是認為自己已經快戳穿寧希的偽裝。
“是啊,所以呢?你終於想通了,不再表演,要離開我了嗎?”
“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