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這個副本,田雨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完整的脈絡,但是她始終沒有機會將這一切整理清晰。
田雨又想起自己在方才的地下看見的那名女玩家。
她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認出自己,但是看她比劃的樣子所有祭司都習以為常。
對方應該猜想到了會有玩家觸及這個祭壇的秘辛,她在空中畫的是一串數字。
那或許就是她的編號。
對於能夠看懂的玩家來說,這就是一種提醒,一方麵坐實身份,一方麵她的狀態讓玩家意識到係統的力量是可以被克製的。
那時候田雨以為是籠子上符文的作用,現在看著老陸等人的狀態,她開始回憶起來。
如果說,那籠子上的符文起到了一種抑製的作用,那對於玩家的第二次抑製應該就是那道強光。
田雨想起了那光滑的石碑,她那時感覺它在吞咽著什麼。
那石碑的高度無法預估,田雨感覺應該是直接抵達祭壇下的最高處。
她現在看似放空,實際上已經回看起了進入地下後的錄像,她看著自己的視角不斷向前,細細數著距離。
最後,她低頭看著自己腳下。
如果她沒猜錯,那可以將人拉入無邊戰場的祭壇,就在自己腳下,祭壇與圜丘的位置應當是對應的。
忽而,她想起了林理老師的記錄,那群學者研究古籍之後,衛國開始建造祭壇。
建的恐怕就是那座大殿與現在所處的圜丘。
仿刻著真正的遠古祭壇,造一座新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是為了仙人,他們大可以朝著那座地底的祭壇祭祀,何必大費周章再建一座新的出來。
這一切包括那石碑,看起來都是為了壓製真正祭壇的石頭。
田雨沒有更好的法子來推斷眼前的一切。
林理的老師說他見過仙人,最後卻畫出了那間屋子,是不是說明他曾經到過無邊戰場,並在那裡見到了仙人?
深吸一口氣,田雨很清楚,光憑自己要找到仙人要參破一切已經難如登天,更彆提副本變為S級。
她想賭一把。
她想知道老田去了哪裡,想知道自己怎樣可以終止這一切回家。
若是永遠被困在這樣反複的循環去冒險去逐漸麻木,而不再有自己追逐的事物,那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彆?
深吸一口氣。
月亮,掛上了那漆黑如墨的夜空。
誦唱聲開始響起。
田雨動了,所有一切在她眼前變慢。
潛行與加速,那從在這個副本中擊殺的玩家手上繼承的武器瞄準了祭壇。
這武器恐怖的威壓,曾經讓田雨自心底戰栗過。
田雨身邊的祭司剛察覺到身邊的人消失,下一秒就看見一道通天白光殺向圜丘頂端。
那些哭喊的祭品、憤怒的玩家、正準備開啟祭祀的衛國人、包圍著圜丘的禁衛,所有正在發生的一切通通被這猝不及防的動靜打斷。
白光掠過之處,萬物皆被蒸發。
這刺目的光,勝過田雨見過的所有滿月銀白,她的心被腎上腺素刺激著,有了前所未有的暢快。
圜丘最上方兩層,直接湮滅,露出了一塊光滑的黑色石碑。
“我去......”有玩家默默發出一聲驚呼。
十餘名玩家,皆是震驚。
誰又曾想到,那祭壇之上,竟然還有玩家。
老陸也被那一擊之下的恐怖動靜嚇了一跳,他好像猜到了這是誰鬨出來的事情。
“那是核能RPG?!”有人突然喊道。
田雨現在已經顧不上在場眾人的反應為何,她手中的熱武器,已經鋪天蓋地朝著那圜丘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