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兒聽見田雨發了話趕忙上前。
今日小姐給的銀子可不少,加之她說的那番話,必然是有事要差她打聽的。
田雨很清楚芒兒這性子雖然放肆了,她敢來告訴田雨這事,不管有沒有那尚未謀麵的庶姐示意,也是個有點眼力見的。
“稟小姐,今日長街並未有什麼不妥,隻是聽人提起,昨夜便有車馬連夜入了宮。”芒兒湊在田雨耳邊說道。
“哦?可知道是什麼人?”田雨聽了這話問。
“這就不得而知,隻是那動靜似是長途奔襲。”
田雨點了點頭:“下去吧,去廚房吩咐做些長姐愛吃的糕點。”
芒兒麵色瞧不出什麼異常,隻是領了命往小廚房去了。
“星兒,”田雨再次吩咐,“去仔細瞧著,父親回來了立刻通傳。”
揉了揉額頭,田雨知道自己要完成任務隻怕是任重道遠,光是取得府中的話語權,就要好好謀劃一番。
此時尚未入夏,午後的陽光倒是宜人一些。
花園池邊,田雨差人擺好了茶水糕點,便自顧自喂起了魚。
不過片刻,腳步聲就自身後傳來。
“妹妹今日怎有這般好的雅致?”人未至,倒是先聞其聲。
田雨轉身看向來人,便是景的庶姐陳盛清。
如果細細論來,她的麵容是在景之上的,那五官與眉眼之中雖與景有幾分相似,但是卻不似景這般英氣,反而是更加圓潤柔和。
景生了一雙杏眼,黑白分明,陳盛清的眼中確實盛了桃花滿目,似常含笑意。
“忽然想起這幾日是這般好的風景,有些想與人曬曬太陽了。”田雨看著陳盛清,麵上的笑也真誠。
“庶姐快坐下吧,這桃花糕可是特意為你做的。”這一聲庶姐,雖然喊得真誠,卻讓陳盛清麵容有些僵硬。
田雨心中了然了。
陳盛清再比景有城府,也不過是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自然比不得田雨這樣的老油條。
光是那些宮鬥戲碼,田雨都不知道看了多少。
陳盛清始終未說什麼,隻是嫋嫋坐下。
兩人雜七雜八談起了些女兒家的閒話,倒是不至於冷場。
田雨喝了口茶,她始終還是更愛白水些:“今日尋姐姐過來,其實是有些心事想同你說說。”
眼神真切,田雨望著陳盛清。
“咱們本就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你說便是,姐姐雖然無才,但也會想辦法同你分憂。”陳盛清也是說得一口漂亮話。
田雨也跟著演:“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原本還擔心姐姐因為芒兒來我院裡的事情生了嫌隙,不願意與我交心了……”
“這叫什麼話?左右是個婢女,我何故因為她與你有嫌隙?咱們自小一起長大,現在還比不過一個婢女了不成?”
陳盛清麵容慍怒,像是責怪田雨竟為這種事懷疑了姐妹情。
田雨笑著點了點頭。
隨後道:“那我便直說了,妹妹過兩月便要及笄,這女子及笄,就要開始擇夫婿……”
“我還當是什麼,原來是妹妹長大了,想著嫁人的事了!”陳盛清笑道。
田雨搖搖頭:“此言差矣,姐姐也知道妹妹的脾性,母親一直想要我入宮,可是我……”
看著田雨麵露為難,陳盛清眼中精光一閃:“妹妹可是不願?”
田雨又搖了搖頭:“不是不願,隻是……”
躊躇片刻,田雨還是沒將心中想法說出口。